“所长,刚才你太冲动,这个黄毛师爷睚眦必报的主。”
颜卿心中一暖,第一次在黄松镇感受到真情的温暖,他摇摇头,笑着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还说出在平安村,自己就打到黄毛不敢造次。
张春雨还是不放心,告诉颜卿,说黄毛有后台,并且关系很硬。
“张教说的不会是富强集团吧。”
这下轮到张春雨诧异,不知道为什么颜卿明知道黄毛的后台,还那么做。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张哥,你应该知道,我扶贫前在市局,这个黄毛砸了周金龙的家,还叫嚣威胁你,我如果不办了他,那对得起身上的警服吗?”
“太冲动了,这群人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听完这话,颜卿已经可以肯定,张春雨绝对知道许多内幕,而且并没有被对方腐化围猎,是个可以信赖的同志。
“呵呵,张哥,有些话,我不能说的太多,你只要知道,邪不压正,我并不是单纯来扶贫的。”
张春雨眼睛中的瞳孔逐渐放大,又猛然收缩,他听出颜卿的弦外之音,此时他的心情十分不平静,甚至说是波涛汹涌,张春雨不确信,小心翼翼用手指着棚顶道:
“你是说上面?”
看颜卿点头,屏住呼吸的张春雨身体明显放松,忽然手指开始变得颤抖,颜卿能够明白,心底的正义被重新唤醒,这对人的身体来说,已经足以达到缺氧的程度。他哆哆嗦嗦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问道: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层次的领导关注此事吗?”
颜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他一字一顿道:
“我可以相信你吗?”
这,张春雨语塞,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一茬茬当官的,他见的多了,都是嘴上说得漂亮,扛着麻袋收钱也不含糊,用潜伏里得一句名言就是:
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
颜卿知道他心中的顾虑,他脱下衣服,露出后背还贴着创伤药得后背说:
“张哥,这就是对方暗算我留下的,相信我说的了吗?”
张春雨将最后一口烟吸入肺中,长出一口气,紧接着猛然掐灭烟头,坚定地说:
“妈的,干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窝窝囊囊在黄松镇干了这么多年,也该硬气一回。”
······
审讯过程很顺利,颜卿全程陪同,黄毛没敢再口出狂言,如实交代了在前几天,怎么开车,怎么砸的周金龙家,不过当问到同伙是谁时,黄毛倒是很讲义气,任由颜卿如何威逼利诱,那群狐朋狗友他一个也没交代,一口咬死说全都是自己一人所为。
黄毛门清的很,反正也没有实证,就算自己承认,最多也就是拘留几天。当颜卿试探性问到富强集团时,黄毛很警觉,对这件事闭口不言。
其实颜卿也没打算今天问,因为现在有一个问题,那不管就是谁来审讯,都保不准不会将消息泄露给对方,颜卿也很犯难,自己一个光杆司令,面临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所以他并没有再审问,而是求教张春雨。
张春雨不愧在黄松镇待了这么多年,还是有几个靠得住的人,他对颜卿建议,让两个信得过的人先在办案区将黄毛看好,马上和张春雨一前一后,直奔山河县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