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店的凶杀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被人们忘记,不过夏明依然记着其中的种种悬疑。那件事过去半个多月后,警察和专家似乎已经放弃了从现场寻找线索,转而封闭了那家蛋糕店。蛋糕店旁边的邻居也因为觉得不吉利而搬了家。
事情过去一个月后,已经到了六月份。北京的六月简直是热死人的六月,夏明每天走在上学和回家的路上都几乎要热死。他本来就是有点瘦,六月过去一个星期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脂肪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小升初的考试了,他爷爷没有对他提任何要求,也根本不关心他的成绩,只是在古文阅读方面对他有严苛的要求。夏明自己想考北京五中,但是成绩可能差点事。其实别的初中也行,但是北京五中离家近,如果爷爷到了初中还不给自己买一辆自行车的话,五中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这天星期一,夏明早晨背着书包睡眼朦胧地走去学校。他昨天下午和同学打了一下午篮球,然后晚上看电视到很晚,当然,之所以能看到很晚是因为他爷爷不在家。老头儿昨天晚上出去了。
夏明走在马路上,路过庆云街的时候看了眼那家蛋糕店。听说蛋糕店的老板已经伤心过度回自己老家去了。夏明不明白,为什么警察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你看连人家受害者家属都没耐心等下去了。
路过老碑胡同的时候,夏明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魏文庆。
“魏叔,你怎么又来了?”夏明跑过去问道。
“我怎么又遇到你了?你不知道上次你家老爷子把我骂得多惨!”魏文庆挥了挥手,“去去去!我没空搭理你小子。”
“怎么就叫我走啊!叔你告我一声,出什么事儿了又?”
“就你盼着出事儿!”魏文庆骂了他一声。
这时,旁边跑过来一名年轻的警察,他拿着一本资料递给魏文庆。
“魏队,您看看。死者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和上次......”
魏文庆眉头紧皱,他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吩咐说:“你抓紧去北大请路教授,让他过来帮忙再做一次化验检测。”
小警察走了之后,魏文庆点燃了一根烟,喃喃道:“如果再是和上次一样的化验结果,那这事儿......”
“魏叔,这事儿就怎么了?”夏明好奇地问。
“滚丫的!不用上学了是吧?我告诉你,这次你别想靠近凶案现场!”
“不靠近就不靠近嘛!”夏明嘟嘟囔囔地拐了个弯回学校了。
夏明没想到这次的杀人案已经传得那么广了。他还没怎么打听,几个好事者就把死了几个人、什么时候死的全告诉了他。
这次的凶案发生在老碑胡同四号,受害者是一家六口。两个老人,一对年轻夫妻,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子和一个三岁的女孩儿。这家人原本是做医药生意的,后来改了行做汉服定制,两个老人已经退休,店都是老人的儿子儿媳在经营。这家人姓马,夏明同班的一个同学和他家有店亲戚关系,因此才知道了这么点信息。
夏明听罢,问那个得意洋洋的胖同学:“你知不知道他们怎么死的?”
“肯定是被杀呗!”
“我是说怎么死的,钝器还是利器杀人?或者是投毒,还是用枪?”
“这我哪知道去!你不如去问问死的那家人去!”
众人哈哈大笑。
夏明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根据魏叔的口风来看,估计这次的命案和上次蛋糕店的命案有所联系啊!
放学后,夏明回到家,发现爷爷又没在家。过了一小会儿,爷爷拎着一个编织袋回了家。
夏明凑过去一看,里面是一件汉服。
“爷爷,你干什么去了?”夏明问道。
“你管我?快吃饭,下午还要去上课,我下午也要出去。”
“您昨天晚上就不在家。”
“所以你小子肯定看电视到很晚!”
“没有,睡得还算早,嘿嘿。”
老头儿招呼夏明吃完了饭,把编织袋放在了电视机旁边,然后就去房间午睡了。这是爷爷一直以来的习惯。
夏明先装作进了卧室午睡,等爷爷的鼾声响起后便悄悄溜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只编织袋。
那里面是一件褐黄色的汉服,里中外分三层,做工很是精美,料子摸起来也相当舒服。
“这是汉服?不知道爷爷拎着这件汉服来干什么......”夏明念叨着把汉服展开铺在沙发上。
他注意到汉服的左袖口有几滴殷红的血迹,夏明认得清,那就是血迹。
夏明正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件汉服,忽然这件汉服飞了起来——就这样像被人穿上了一样悬浮了起来!
夏明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下一瞬间,他爷爷突然到了他的身边,那件汉服也重新掉在了地上。
“夏明,你看到什么了?”爷爷淡淡地问他。
“爷爷!”夏明抓紧了爷爷的袖子,“这件衣服他刚才自己飞起来了!”
“孩子你怕不是发烧了吧,怎么一直说胡话呢?”
“没有!我真的看到它......”
“好了好了,你一时眼花也说不定嘛!先回去睡觉,下午还要去上课呢。”
爷爷把夏明送到了卧室,安慰他睡下。老头儿似不经意地按了一下夏明的太阳穴,然后夏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老头儿轻悄悄地出来关上门,两只眼睛不怀好意地盯住那件汉服。
“马明德,你可真有胆啊!敢捉弄清寒堡的觉醒者,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
那件汉服重新悬浮起来,像个人一样摊了摊手。
老头儿哼了一声,说:“夏明是我们清寒堡近三十年来的唯一一个种裔血脉,一代裔的他或许应该尊称为伏羲夏一更合适。你这个老家伙千万别找死,虽然你已经死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