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刚把猫妈妈一把火烧成了灰,洒在山中回归了大地,像是当时葬二丫那样。
为什么没有把二丫土葬,这还用问吗,要是路过的难民饿的眼睛都绿了,谁管你埋了多少天了,挖出来洗洗干净,剁吧剁吧,倒进锅里,只要能充饥,吃什么肉不是吃。
牛大刚正是想到这一层,把二丫和猫小弟都一把火烧了,骨灰洒在了大山的深处。
现下,猫妈妈也去陪她们了。
牛大刚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陶三花乖巧的像个木偶一样,窝在牛大刚怀里。
如果说兄弟姐妹和二丫的死,陶三花还可以开解自己她们太小了,无法在这艰难的世道存活下来。
那么猫妈妈的死,就是压垮陶三花的最后一根稻草,陶三花在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掉进滚锅的那一刻,已然存了死志。
即使被牛大刚救回来,也是不吃不喝,一心向死。
把牛大刚急的不行,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对着手掌大小的陶三花,真不知道应该拿这个小鬼头怎么办。
牛大刚已经把陶三花单做自己的心灵依托,陶三花不吃不喝,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牛大刚也只能抹掉眼角的泪,进山砍了些柴火,围着新搭的小木屋放了一圈。
牛大刚拍了拍怀里的陶三花无奈的开口,“你这个性子和二丫是十成十的像,倔的不行。二丫娘走了,二丫也走了,连唯一留下来的小猫,眼看着也要随她们而去了。”
牛大刚对着陶三花述说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从和二丫娘相识到成亲到生下二丫,到这世道艰难,絮絮叨叨说了老半天,焚烧小木屋的事宜也准备就绪了。
牛大刚捞出怀里的陶三花,看了看仍旧是毫无反应的小猫,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要是也走了,留我一人苟活于世,我怕也……”
牛大刚没有再说什么,未尽之意明显。
一根点燃的火把丢到了柴火堆,牛大刚把陶三花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进屋,锁上了门。
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柴火才燃起来没多久,屋外就传来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听着声音,人很多。
马蹄声由远而近,领头的拉住马头,飞身下马,几脚就踢飞了着火的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