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在疆场上,战功赫赫的时候,武定侯府一门荣耀,宁国公府便主动遣人前来说媒,定下婚约。
沈云霆虽然已经倦怠一切,但对这唯一的女儿的婚事,还是十分重视的,婚期定在两个月后的初八。
宁国公府这两年正得圣眷,而且还出了一个贵妃,这桩婚事,京城谁不说武定侯府沾了光?却谁也没有想过,当年沾光的可是宁国公府。
毕竟,武定侯府随着沈云霆两年前回京,不能再上战场,已经每况愈下。沈家大爷沈伯奎走科举从文入仕,倒是顺风顺水,如今已经是詹事府正四品少詹事。可和宁国公相比,那也没眼睛看。
虽然沈云霆心中觉得别人这样的眼光对女儿未必是好事,但是宁国公府的大公子的确是一表人才,谦和有礼的模样。只要女儿得到幸福,别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
沈伯奎在外面听着,立刻大步走进去,声音急迫,面色担忧地道:“母亲,二弟,出事了!”
沈云霆站在原地没动,母亲有事都是和大哥商议,基本上没有他什么事,所以他也没出声。
老夫人沉声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沈伯奎道:“是珞言出事了!”
沈云霆腾地抬起头来,脸色大变,道:“言儿怎么了?”
正在这时,沈颖已经回了府,匆匆到了翠虹堂,春杏一见到沈云霆,立刻跪倒在地,哭道:“侯爷,三姑娘扑向三皇子,奴婢实在拉不住,奴婢失职,侯爷饶命啊!”
沈云霆此时心急如焚,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伯奎见到沈云霆脸上变得苍白,心中泛起一丝快意,口中却愈发沉痛地道:“珞言掉到青柳河里了。”
沈云霆再也站不住了,冲着老夫人匆匆道:“母亲,我去救人!”说着,也不等老夫人回应,立刻就大步出门,他腿受伤,平时不觉得,此时一走快,瘸拐得就越发明显。
春杏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可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话,老夫人让下人都下去了,只留下沈伯奎父女,才道:“怎么回事?”
因为沈云霆拒绝娶她娘家的侄女,自作主张娶了个边疆孤女,加上沈云霆长子在侯府走失而亡,母子关系一直不亲近,她是不喜沈珞言,但沈珞言毕竟是武定侯府的姑娘,武定侯府的姑娘都待字闺中,要真有个不好的名声传出来,影响的不是一个。
沈颖怡便把当时的情形说了,包括有人讥笑沈珞言对三皇子投怀送抱的话一起,听得老夫人眉头直抖,最后恨恨地道:“这个孽障,怎么教都跟她孤女娘一样没有规矩!”
这话骂得极重,沈伯奎面色有些惶恐,心中却是如大夏天饮了一杯冰水一般舒服,道:“母亲,别气坏了身子,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青柳河水底下有暗流,珞言她,怕是凶多吉少了!”
“死了才好!”老夫人狠狠地骂了一句,闹出这样的事,整个武定侯府的脸都要丢光了。
想到由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老夫人只觉得一阵心烦,对沈伯奎道:“事情到这个份上,侯府的名声可不能叫那作死的丫头给影响了。这件事,你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