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惊讶,道:“不是换亲吗?”
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也认定一定会成功,老夫人没道理不重视大房,反倒把无后又无能的二房再当宝贝。
可既然是退亲,就说明了这亲事没有轮到颖怡的头上。这么好的亲事,竟然落空了?她身子不自觉地前倾,道:“出了什么意外?”
沈颖怡恨道:“她根本没死!”
此话一出,很多事都不必说了。姚氏看向沈伯奎:“老爷,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沈伯奎气恼地道:“老二都已经去退庚帖了,不算了还能如何?”
沈颖怡一听,眼睛又红了。
沈伯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姚氏一眼,话音一转,却道:“其实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沈颖怡都忘了流泪了,吃惊地看着沈伯奎。
沈伯奎摸着胡子道:“今天府门外的事,你还没有听说吧?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面的一点信息,宫中出大事了,极有可能是……”他伸出一根手指,指指天,又在脖子处比了比,意思是死了,但是这件事,是不敢明着说出口的。再说,也许还只是重病呢,毕竟,宫中并没有敲响丧钟。
姚氏不解道:“这件事,与咱们武定侯府有什么关系?”
沈伯奎看他一眼,道:“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虽然咱们迟了一步,之前只想着能让怡儿成为一府主母,但却忘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都在皇家。若是那消息属实,这新旧更替,会重充后宫,这是很多贵女的机会,咱们的怡儿,当然也有机会!”
沈颖怡一听,也怔了一怔,接着,顿时破涕为笑起来。
沈云霆唯恐夜长梦多,从老夫人处拿到玉如意和庚帖,就即刻前往宁国公府退亲去了。
这次的退亲倒是顺利得很,沈珞言落水之事虽然谣言已止,但现在的沈府,以宁国公府的地位和圣眷,的确是有些瞧不上了。沈云霆去时,宁国公任士忠和世子任绪并没有在府上,沈云霆也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着人禀告他的来意。
国公夫人一听,顿时恼了,他们任家没有嫌弃这门亲,没想到沈云霆倒先上门退亲来了。他真当他还是几年前的武定侯呢?
国公夫人二话不说,立刻就让人把沈珞言的庚帖送了出来。
等到任士忠回到府中,得知此事,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他看着那柄玉如意和退回的庚帖,指着夫人,气得直抖,道:“你你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国公夫人和任士忠成婚这么些年,一直相敬如宾,像这样指着鼻子骂的时候,还真没有,国公夫人震惊地看着任士忠,道:“你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武定侯府不是当年了,连败两战,灰溜溜回京,受伤,瘸腿,还无后,整个武定侯府,除了这个勋爵,还有什么?之前还罢了,至少那个女子没有传出什么坏名声,可是现在谁不知道她试图对三皇子投怀送抱,结果跌落水中。你还想要咱们希儿娶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来玷-污我任家门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