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气又笑地道:“我好好的人在这里,你却要去拜什么长生牌位,你是要咒我吧?”但是说着他又笑了,道:“别叫我恩人,我叫云熙,你要记得这个名字!”
沈珞言觉得真是见鬼了,她要记得这个名字做什么?
当时救命之恩,她其实已经还了,不过显然这人不知道,她也无意多说,只是转身往里走,边走边催促:“你快走吧。这是女眷住处,被人发现你在这里,我清名还要不要了?”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沈珞言一回头,就见他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本来放在腹部的手紧紧捂住,衣服上有一处迅速洇湿,有暗色的液体在往外涌流。
原来他又受了伤?
她快步上前去扶他,低声道:“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他喘了几口气,调了调呼吸,才道:“怕吓着你!”
“我又不是吓大的!”
“不想你担心!”
沈珞言:“……”
她怎么觉得这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虽然他是受伤了,她理当无暇去想别的,可这一问一答之间太过怪异,他们很熟吗?
算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沈珞言道:“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看看伤!”
当时自己初到这个世界,还没能很好地和这具身体融合,力不从心,差点死在几个地痞手中,毕竟他救过她。
他很听话地坐到床边。
刚才他走动间,她已经看清,他身上别处没有伤,就只腹部一处。
沈珞言手中的银针又拿了出来,在他伤口上方几个穴道飞快刺过,止了血,又从袖中拿出止血散来,洒在伤口周围,拿了一件中衣撕成长条,给他裹伤。
这个人也真是厉害了,见了他两次,两次他都受着伤,而且,都是要她来处理伤口。做好这一切,她轻轻吁了口气,房间里有秋兰前一会儿才打来的水,是干净的,沈珞言把帕子浸入,绞干了,递了过去,让他把手上的血污擦干净。
她没有问他是怎么受的伤。
这些她并不想知道。
等到他净完手,一盆清水变成了血水,屋子里的血腥气也更浓了些。
不过,他伤口得到了处理,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她亲自出手,对自己信心还是很足的。
见人伤成这样,她也不好开口赶人,只无奈地道:“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去东屋!”那边房间大,和秋兰挤挤还是能睡的。
看着她裙摆轻扬,就要离开,他忽地伸手捉住掠过眼前的那双手,触手之下,一片温软滑腻,竟是难以言喻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