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言:“……”
她提高声音道:“是你听错了,我没有说话!”
秋兰听她这话不像是发烧之下的胡话,也就放心了,不再执著地敲门,放心地回去睡觉了。
沈珞言扒开了云熙伤处的衣,那里果然在往外渗血了。
凭着他手中那点金创药,还真没办法,她再次用银针为他止了血,又重新包扎伤口,这一顿忙碌,便是一盏茶时间过去。
她轻轻拭拭额头的细汗,看了一眼云熙,道:“消停点好好睡一觉,要是晚上不发烧,这伤就不碍事了。”
交代完,她抱了被子到旁边的软榻上铺好,熄了灯,也很快睡下。
第二天一早,沈珞言醒了过来,她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低头看身上,原来是多盖了一床薄被。
时已是初夏,但是山中比山下冷,尤其是夜里,夜风寒凉。沈珞言在软榻上将就一夜,也做好了挨冻的打算。没想到那个人也不是全然无心,还知道她会冷。
沈珞言叹了口气,和这身体的融合度还是差了点,她平时睡觉警醒,有人给自己盖被竟然没有弄醒她,她可不信是对方手轻到这程度,那自然是她睡得太沉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床上。
床上空空如也。
云熙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
沈珞言顿了一顿,摇头笑了,也好,虽然他的伤也不轻,但是经过她的处理之后,走动还是可以的,再说,在这里住着,他定也不安心。
他不辞而别,倒正好一别两宽,鉴于两次见他,他都是受伤中,沈珞言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见的好。
秋兰挺勤快,早早地打来了洗漱用的清水,她觉得春杏出了事,姑娘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她得更勤快才是。
沈珞言开了门,见到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想到她昨天晚上的维护,心里也有些暖意,在秋兰帮她梳头的时候,她不经意地道:“昨晚那些人一看就凶神恶煞,你怎地这么大胆?就不怕惹怒了他们,他们拿你出气?”
秋兰道:“我才不怕呢,这里是庆安寺,庆安寺的住持都在,那些人不敢的!”
沈珞言笑了,这个秋兰,看着大大咧咧的行事不过脑子,但谁说她没脑子?
秋兰一边帮她梳头,一边把打听到的消息说给她听,今天一早,寺中就有人去看那棵古树了,据说山下的人最晚下午就会来到,把古树扶起救活。也就是说,下午这路就通了。
秋兰惆怅地道:“姑娘,可惜你已经被选为了抄经人,不然,咱们下午就可以回家啦!”
沈珞言默然着没有回应,这古树倒下,定是人为,如果是为了云熙,那云熙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人动这么大的手脚?他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避开那些追杀他的人,一路平安下山。
想到这里,沈珞言猛地站了起来。
正专心梳着的秋兰吓了一跳,道:“姑娘,怎么了?”
沈珞言起身就往外走,道:“我要去找一个人!”
“找谁呀?找谁也不用这么着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