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
狐狸成精后,就跟人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狐狸自然也有好狐狸坏狐狸。
王七把魂魄附身在人身上而招供、雷神在犯人身上写判决红字以及天雷劈死狐狸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准备呈给钦天监。
“这只鸡是刘大家的鸡,还是周氏家下金蛋的鸡?”黄大夫指着鸡笼问。
“刚才王氏、周氏和刘妻的魂魄都上了你的身,证实刘大是杀自己家的鸡。所以笼子里的这只鸡是周氏家的。它被拔了一半的毛,但还活蹦乱跳,应该是狐狸拔的。狐狸偷走了鸡,正要吃鸡时遭了天雷,劈死了。”王七说道。
一鸡四命案算是告一段落。
县令走了过来,总结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乡亲们,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气愤而脑袋一热,以性命威胁他人,也不要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最终害人害己。”
众人点头称是。
县令又问王七:“王大人,这只鸡和这只狐狸怎么处置?”
王七说:“它们都是本案的证物。尤其是这只狐狸,它已经修炼成精。我准备送到钦天监。至于这只鸡……你还要么?”
他看向周氏的丈夫。
周氏丈夫哭道:“这只鸡乃不祥之物,是它害得我家破人亡,随大人处置。我不想再看到它了。”
王氏和周氏哭成一片。
县令突然说:“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新皇的寿辰,到时候可能会大赦天下,你们还有捡一条命的机会。这些天你们在牢里好生反省,多念佛经,祈祷老天爷保佑吧。”
两家人一起磕头。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退堂!”
……
王七和谢二娘走出县衙,和黄大夫告别,又对谢二娘说:“今天下这么大雨,分外狼狈。又碰到这么惨的案子,再去你家恐怕有点不吉利,何况还提着这只鸡和这只狐狸。要不咱们先回家?雨过天晴了,再去你家拜访。”
谢二娘咳嗽了两声,说:“听你的。”
却说王七回家后,把鸡笼放在厨房,而谢二娘不断咳嗽,面色苍白。
“唉,都是我的错,让你跟着我跑来跑去,淋了一阵好雨,又到县衙忙活了半天,没有休息好。病情加重了。”王七颇为后悔。
他扶着谢二娘去卧室休息。
“今天本来是好天气,突然下雨,谁都预料不到。不怪你。只是受了一点风寒而已,喝点姜汤就好了。”谢二娘宽慰道。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煮汤。”
王七到厨房,惊讶地看见笼子里的鸡居然生了一个蛋。
这个蛋与众不同,外面的蛋壳呈一层金黄色。
“真的是生金蛋?莫非这并不是狐狸的障眼法?而是货真价实的金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金胖子在撒谎。他看到周氏落难了,想借机敲诈?人心叵测啊。”
王七自言自语。
他抓过鸡蛋,把金蛋往天上抛,再用手接住,掂量着鸡蛋的重量。
“这个蛋比一般的蛋要重得多。如果仅仅一层壳才是金子,能卖多少钱?能不能换一条人参?”王七嘟嘟囔囔。
他抛的第二下没接住,鸡蛋掉下来了,砸在砖头上。
鸡蛋居然没有砸碎。
而砖头被砸缺了一个角!
“发财了,这是一个实心的金蛋!把这个金蛋卖了,这一年来买人参的钱都够了。”王七喜出望外,手舞足蹈。
他煮好了姜汤,伺候谢二娘喝下。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街上抓点药。”
王七装着金蛋上街,刻意避开金胖子的金店,找了一家熟悉的金店,把金蛋卖了,接着去药店抓了好多人参,又买了一些黄芪当归等滋补之物,喜滋滋回家。
谢二娘问道:“这么多名贵药材?不少钱吧,哪里来的钱啊?”
王七如实相告,说:“是鸡生的。这只鸡真的能生金蛋!”
谢二娘脸上略有不快,说:“这是周氏家的鸡生出来的蛋,还是把金蛋还给周氏家吧。”
“我之前说给她丈夫,她丈夫不要。说不吉利。”
“的确不吉利。一只鸡,害死了四条人命。现在刘大全家都因为这只鸡死了,剩下一个孩子无依无靠。虽然黄大夫收养了他,但是也命运多舛。既然周氏的丈夫不要,不如把金蛋送给刘大的孩子,以备吃穿用度。总之这金蛋放在我们自己手里,不厚道,良心过不去。”
王七脸上一热,说:“凡事有轻重缓急,一个孩子花不了多少钱。你治病却要很多钱。这金蛋的钱用来给你买人参,救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