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大吃一惊。
在这荒郊野岭偶遇的一个男人,竟然能认出这驴子是三娘子变的!
听这语气,男人和三娘子很熟悉,而且还是三娘子的长辈。
王七不想惹是生非,但是络腮胡子没有让路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问:“这位兄台,您认识这头驴子么?”
络腮胡子拍了拍驴子,接着冲着王七微笑着问:“贤侄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贤侄?莫非还是我的长辈?”
王七重新打量一番,这才反应过来,络腮胡男人是师父孙玄清的朋友!
当初王七在崂山学艺。孙玄清曾经热情招待两个朋友喝酒,剪了一张纸贴在墙上,这张纸就变成了月亮,还带这两个朋友去月宫上休息。
王七记得这两个朋友的模样。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名叫吕虬髯。
另外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看起来像个文弱秀才,名叫萧洞玄。
他们两个都是有本领的人。
没有想到时别多日,会在这羊肠小道看到吕虬髯。更没想到吕虬髯和三娘子有关系。
王七不敢怠慢,急忙恭恭敬敬行礼,说:“见过吕师叔!多日不见吕师叔,风采依旧。”
吕虬髯摸了摸他的络腮胡子,说:“不错不错。你现在的心性沉稳多了。穿墙术应该学会了吧?”
“说来惭愧,现在还是时灵时不灵。”
“牢记你师傅的话,心诚则灵。”
二人寒暄了一番。
“是你把三娘子变成驴子的吗?”吕虬髯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变的。您知道三娘子的事情么?为什么她能把男人变成驴?好像还能把男人变成木头人。真是神乎其技。我差点也变成驴了。”王七笑道。
“一切因果早已注定。请看!”
吕虬髯子一手抓住驴子的鼻子,一手抓住下巴,用力一扯,居然把驴子的嘴巴拉开了许多,然后一团白影从驴嘴里面钻出来,在地上一滚,变成了三娘子。
而驴子的身子化作一阵烟飘走了。
王七目瞪口呆。
三娘子流出清泪,对吕虬髯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师父原谅我。以后我为师父当牛做马,弥补我的过错。”
吕虬髯却说:“你不必对我道歉。你需要给那些被你伤害的人道歉,也需要对你自己道歉。何故如此作贱自己呢?”
三娘子又对王七鞠了个躬,说:“王公子,对不起。是我存了害人之心,想把你变成驴。结果自作孽不可活,我自己反而变成了驴。”
王七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蛇蝎美人!我根本没有得罪你,你却想着害我,把那么多男人变成驴子,日夜鞭打折磨。你是不是还把部分的男人变成牛马了?”
三娘子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想着报复所有男人。”
王七说:“可能别的男人曾经伤害了你,我可没有啊!”
吕虬髯却笑着说:“贤侄何必动怒?一个女人把男人当牲口干活儿,你便很生气。君不见,无数的丈夫把妻子当做牲口,非打即骂,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虐待妻子泄愤,甚至把打老婆当做美谈出去炫耀,怎么不见你动怒呢?”
王七脸上一热。
以前的他对妻子不怎么样,也有好几次把谢二娘骂哭了,不过从来没有打过谢二娘。只是他不喜欢听老婆的唠叨,所以喜欢出去打猎,甚至专门买个院子呆着,就是想着自由自在,却让妻子独守空房。
后来家中发生了种种变故,他对谢二娘的感情才大有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