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忠贤安排人一直跟着邓婵娟。
“白天不喊你,偏偏晚上喊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王七在身边小声嘀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叔叔走了,我无畏无惧。”邓婵娟握了握刀柄。她走上马车。
王七也上车,却被拦了下来。
“这位王兄是我的朋友。请对他客气一点。不然的话,我就不去了。”邓婵娟道。
赵府的人嘀咕了一句:“不识时务……”
马车驶向一处豪宅。
这赵忠贤虽然不是即墨县本地人,但是他一半的生意在即墨县,在本地颇有势力。
马车停在豪宅门口。
大门的灯笼明亮。
两侧有几个彪悍的家丁看守。
“我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你回客栈吧。”邓婵娟下车。
王七还以为邓婵娟还是会跟自己商量,哪知她胸有成竹,打算单刀赴会。
“之前在路上,在野外,那是你的主场。现在到了城里,到了赵忠贤的老巢,万事都要小心啊。说不定赵忠贤已经设下了陷阱等着你。”王七担心道
“无妨。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邓婵娟道。
灯笼把邓婵娟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还是陪着你吧。自从我家中发生变故之后,我发现这世界上有很多邪门的东西,你虽然有一身武艺,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七道。
“你陪着我?你很能打吗?”邓婵娟问道。
“我不能打,但是我很能跑。”
“很能跑有什么用?不过难得有这份心。你就跟着我吧,我护着你周全。看我如何退敌!”
邓婵娟一身劲装,腰背强弓,腰挎长刀,大刀阔斧,走进赵府,经由赵府中人的带路,走进赵忠贤房中。
王七和黑狗跟在邓婵娟的身后。
赵忠贤看到王七和黑狗,立刻皱起了眉头,嫌弃道:“邓姑娘,你怎么把这个人带来了?有点煞风景。”
邓婵娟反问道:“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听说你们俩以前去打猎,你都跟在他的身后,帮他背这条黑狗。怕这条黑狗累着了。现在为何翻脸不认人呢?是不是看到他家道中落,所以嫌贫爱富?如果你是这样势利眼的人,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
赵忠贤干笑道:“我当然不是。只是以前这位王大公子嚣张跋扈,从来不把我们这些官职比他低的人放在眼里,现在天道有轮回……他正得好好反省反省。”
王七心想,难道我以前真的很嚣张?
赵忠贤又道:“别说他了,说说咱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邓婵娟问:“什么考虑得怎么样了?”
赵忠贤给邓婵娟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说:“这是明知故问呢。我想娶你回家,不知你意下如何?”
邓婵娟手握着刀柄,问道:“不知道你有哪些地方值得我欣赏?”
“我家财大势大,跟着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那都是你爹的钱财,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本人有什么才能?”
“我会做生意,善于理财。积累千金之资,只需数日时光。”
“那也是靠你爹的威望,没有你爹,谁会跟你做生意?”
赵忠贤的笑容消失了,问:“你什么意思?别人都来巴结我,为何你如此故意羞辱我?莫非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邓婵娟冷笑道:“真是笑话!你身为将军之子,却如此胆小,一路上畏首畏尾,全部都靠我守护。我以为走过全程,你会反省自己的懦弱。没有想到不仅不悔改,反而想以家中富贵诱惑我。你觉得我是那种以色侍人的女人吗?”
赵忠贤勃然大怒:“我给你脸了?你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的面上,我岂会如此做态?既然你不识抬举……嘿嘿,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猛地一摔茶杯。
四周刹那间涌出几十个持刀男子。
个个都穿上了甲胄!
王七大吃一惊,虽然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他们身上穿的不是普通的铠甲,而是军队中的制式铠甲。
朝廷明令禁止民间持有弩和铠甲,一般会被认为是图谋造反。
赵忠贤本无权调动兵营,为了对付邓婵娟,偷偷动用了军队的力量。这背后肯定有他老爹的支持。
邓婵娟毫不畏惧说:“你富贵诱惑我不成,现在就用武力来威逼我?想得太简单了。”
她拔出宝刀,刀尖指着赵忠贤。
几个穿铠甲的男子挡在赵忠贤的前面。
赵忠贤的声音从层层铠甲中传出来:“我知道你英勇无比,胆敢单刀赴会。但是我不相信你一个人能打得过这么多人。你的宝刀再锋利也砍不穿这千锤百炼的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