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寒暄的声音,如无意外,应该是鲁阳县令张显仁来了。
眼见于此,林风站起身来,有意回避,毕竟这是张氏宗族内部之事,林风却是不能插手,以免引起误会。
林风刚要出言,张老已经摇了摇了头,张老知道林风的意思,但是,既然愿意收林风为弟子,张老就已经把林风当做自己的家人。
况且,这也是给林风一个机会。
张县令前来,张老自然不会亲自出门迎接,自有张仲景留下的小厮迎接,另外还有张老夫人迎上前去,嘘寒问暖,毕竟这张县令也是张老的族中晚辈。
“显仁来了,坐!”张老见张显仁进了大厅,也不起身,指着刚才张仲景做过的位置,说道。
张显仁显示执晚辈之礼,问候一声,然后才安然坐下。
在张显仁刚进屋之时,林风已经开始打量起这鲁阳县令。
年纪与张仲景相仿,但是和张仲景头上乌黑的发色不同,张显仁头上的白发已经远远可见。
林风打量张显仁的同时,这张显仁未尝不在打量着林风。
张显仁显然是没有见过林风的,这一点张显仁可以肯定,但是,林风此时此刻能够坐在自己对面,这足以说明林风在张老心中的分量。
张老夫人端来茶水,放在张显仁的面前,寒暄了两句就进了内室。
张老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示意张显仁喝茶,茶杯端到嘴边,张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没有喝茶,而是看向张显仁,问道:“听闻鲁阳境内有疫病流行,可有此事?”
张老自己虽然不再行医,但是,这些时日里从张机那里确实得到很多消息,这疫病之事,张机不止一次说与张老听。
张显仁点头,道:“颍川境内有疫情,灾民涌进,鲁阳境内尚无波及!”
张老闻言皱眉,颍川境内的灾民此时居然涌进南阳境内,由此可见,颍川境内的疫情恐怕不容乐观。
“灾民何在,如何安置?”张老再次问出自己心中比较关系的事情。
灾祸之年,必有大病。每次疫病流行,就意味着成千上万的百姓惨死。
张显仁听闻此事,脸上有些不自然,委婉道:“灾民滋事,县尉已经差人处理此事。”
张老皱眉,张显仁此话中意思,张老如何不明白,无外乎隔离、驱赶,不让疫情蔓延至鲁阳境内。
张老长叹一口气,这伤寒疫病,历来处理的方式皆是如此,派兵隔离,让疫情爆发地区的百姓自生自灭,不允许有一人外逃。
虽然处理的办法豪无人性,但是,这也是管理者的无奈,医疗条件简陋,再加上普通的郎中很难处理这疫情,为了避免疫病波及,只能如此,尽管张老心中叹息,但是,疫情爆发的迅速,纵是张老医术高超,但是面对早已泛滥的疫情,也回天乏术。
“疫情可有救治之法?”张老心中保留有一丝不忍,看着张显仁道。
张显仁面带苦笑之色,道:“无数医者皆对此疫病毫无办法。”
张老点头,对于已经泛滥成灾的疫病,中医此时确实是束手无策,但是疫病往往都是烈性病,短时间内置人于死地,纵是有救治的办法,但是,未等疗效显现,患者早已死于疫情。
而且,一些对疫情伤寒之病颇有研究的医者,往往敝帚自珍,不予人交流,纵使有对症药房,疫情爆发之地,亦难以有人知晓。
如何,才有医圣张仲景,历经二十载,走遍各地,搜集古方,辩证病情,终成旷世医典《伤寒杂病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