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求了谢景初,宋潇将回魂丹送去给孟展服下的那一刻,就等于孟展的性命被谢景初捏在了手里。
“宋潇,去飞鸽传书,停了孟展的药。”
谢景初一声令下,宋潇额间又是冒出一层汗。
怎的这为难的事都要他来做呢?
“怎么?你是聋了吗?”谢景初见宋潇不动,瞬时怒吼。
孟舒转过身,面色隐忍道:“爷不必为难宋侍从,若有吩咐,奴婢不敢不从。”
谢景初朝她走近几步,捏住那削尖的下巴,“换身娇艳的衣服,一会好好表现。”
谢景初先一步离开,宋潇也赶紧跟了出去。
房间里,倪知鸢长长呼了口气,抬眸瞥见双手握拳、身子微抖的孟舒,故作不耐道:“行了,你也赶紧换身衣服跟上去,莫要再惹爷不快。”
“今早你帮了我,如今我也算是还了你这份恩情,但日后我绝不会将爷让与你的。”
孟舒回过神来,语气不快,“这种福气以后倪姑娘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说完,她气愤离开,只剩倪知鸢站在原地茫然。
“哎,我这怎的还落了个里外不是人呢?”
一拍额头,偏偏还碰到了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嘶——都走了,我这伤谁给我处理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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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天字一号房。
经过刚才的耽搁,谢景初携孟舒出现时,雅间内已经围桌坐满了人。
“你们竟都收到了那封神秘的请帖,那帖封上的香气,即使我等这种常常穿梭在御前的人都从未闻过,可见背后之人地位绝非在你我之下。”
“是啊,老朽的门童也是觉得那香气特别,拓印精致,似是重要至极,这才送进内堂的。”
“最主要的是请帖里的内容,均未表明身份,字里行间神秘至极,却将我们几人同时约至此处,我真是越想越不对劲。”
“会不会……是官家有秘密之事交予你我几人?”
“官家行事,大可不必这样,我觉得这其中怕是有诈,我看,我还是先行一步吧!”
刚有人耐不住性子要走,谢景初便手摇折扇的揽着孟舒走了进来。
“诸位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室内统共六人,见到谢景初纷纷惊诧。
“这……不是江南的谢小侯爷吗?”太傅郑大人先认了出来,“小侯爷何时来的上京?长公主近日来可一切安好?”
谢景初勾了勾嘴角,明明之前都给他们送过拜帖,如今倒是会装。
但他也是看破不说破,招呼众人重新坐下。
“家父去后,母亲日渐消瘦,思乡之情浓郁,随即遣我前来看看,顺便拜访诸位大人,毕竟当年母亲还尚在宫中之时,和诸位大人也是熟络的。”
他这一番话将来意表的真真切切,由郑大人为首,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尴尬至极,甚至有的不断用袖口擦拭额间的汗珠。
长公主的心思他们不是不懂,同时官家作为长公主的父亲,当年女儿出嫁之时并未赐公主府,而是直接住进侯府。
江南离京甚远,自长公主出嫁后,官家从未召见过,侯爷去世后,也未曾再正式为其子封侯,各中心思实在难以揣摩,他们这些上朝为官的又何必淌这趟浑水?
片刻,不知是谁为了缓解尴尬,问了一句,“素来听闻小侯爷身边跟着一位花魁美人儿,想必今日这位姑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