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不谨慎的人,将孟展带回上京的当日,她便找名医看过。
郎中说,孟展脉络紊乱,确实有中毒之状,只是看来这毒性极慢,一时半会是发作不了。
谢氏园。
孟舒抬头看着这块扁,一时间五味杂陈。
在心底藏匿了三年之久的秘密,眼下马上就要说出来了,她竟有些说不好是什么样的情绪。
谢景初会接受这个真相吗?
踌躇片刻,她像是忽然间做了某种决定,快步走了进去。
只是,她刚推开门,便和人撞了个满怀。
“唔……”
那结实的胸膛磕的她鼻子生疼,瞬时往后退了一步。
谢景初抬眼看到是她,眉头皱的更紧,“走路不长眼的吗?”
还未等孟舒说话,他便继续疾步向外走,像是发生了什么火急火燎的事,宋潇也紧随其后。
孟舒没有相拦,若是谢景初真的有急事,现下她将人拦住,也是没心思听她说的。
缓了一会儿,她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刚刚怀孕不久的倪知鸢,便打算进来看上一眼。
谁知,一进暖春堂就闻到了一种浓烈的香气。
孟舒自幼接触各种香料,对香极为敏感。
这不是点燃了一种香,而是多种香,且都含有麝香。
察觉到不对劲,她赶紧用力推门闯了进去。
“倪姑娘,倪姑娘你在哪?”
室内到处都是烟雾,甚至有些呛鼻呛眼。
她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打开门窗,使烟雾快些散去。
待室内恢复些清明,视线变得清楚一些了,她这才看到,倪知鸢在房间里摆放了足足三个青铜鼎炉。
里面乌七八糟的香燃了一堆,杂乱到就连孟舒这样的行家一时半会也分辨不清。
然而倪知鸢还一副要死不活的靠在床上,意识清醒,却不知躲出去。
“倪知鸢!”
孟舒呼唤一声,赶紧跑过去将她一把拉起,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扯到了院子里。
“你疯了!知不知道这是多危险的事?”
“一次性焚那么多的香,且不说你在哪买的香,有没有相互作用,就单单那些烟足以让你丧命。”
“你不管不顾也就罢了,有没有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过?”
倪知鸢原本还是一心赴死的样子,此时却忽然痛哭起来。
“死就死了,我这样的人本就命运多舛,如今还怀着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日日将我折磨的要死要活,还不如真的去死!”
孟舒懒得跟她争辩,先是接了几桶水将那些香弄灭,确定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引起走水的危险源,这才重新站到她面前。
“即使谢景初未给你任何名分,那他也跑不了是这孩子的生父,你这孩子又怎会是不明不白?”
“再说,谢景初为人待事如今就是这般冷淡,从你跟他时便清楚,他不可能对你明媒正娶,如今怀孕了,又在这闹什么闹呢?”
“真有那个本事闹,怎么不闹给他看,在这作践自己算什么?”
被她这样一说,倪知鸢哭的更大声了,“爷现在说回就回了,就连你也欺负我。”
“谢景初回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