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变幻莫测,你此时如此说,来日又如何能作数?”
“世子想要我如何?定个契约,给你按个血印?”
“阿姐,这可不好,这种血誓可不能随便乱许,被父亲听到了,可少不得要说你。”
罗玄清不管那些,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芝兰玉树一般的牧星津,执意要他给个说法。
牧星津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半晌,道:“算了,不与你这小女子一般计较,这亲事,成了变成了,反正最后独守空闺的又不是我。”
罗毅闻听到世子这般不着调的话,顿时气的不行,“世子爷,我阿姐还未嫁给你,你便如此羞辱她!这亲事也不是我们上杆子求得!我阿姐更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才女,嫁与你,你还不珍惜?”
被罗毅闻如此一说,牧星津好似怂了一般,嘟囔半天,最后一甩手,走了。
罗毅闻看着他如此不着调的样子,眼神暗了下去,“阿姐……要不是妹妹胡闹,这亲事如何能落到你头上。”
“好了,此事已成定局,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何必烦扰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
整个罗府,与她有血脉亲缘的人,也便只有罗毅闻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能在乎她了。
罗毅闻虽然记在继母名下,但其实是罗父一个姨娘生的,只是那姨娘难产,没能熬过去,留下这么一个男婴。
罗毅闻虽是庶子,但却是罗府唯一的男丁。
罗父对他倾注了一些心血培养,而罗毅闻始终与她更亲近一些,与继母倒是不冷不热,维持个表面和谐。
当初继母一心以为自己能生个儿子出来,对罗毅闻是不管不顾,都是她找照顾的多些。
如今继母年纪大了,知晓自己再不能生养出儿子来,对罗毅闻倒是重视了几分。
只是罗毅闻也不是傻子,谁对他好,他心里有数。
前世,罗毅闻知晓那钟鸿云不是个好东西,几次三番劝她和离,要接她回府居住,可她不愿给他添麻烦。
罗毅闻待她儿子更是亲力亲为,若无他教导指引,儿子是考学之路还没那么顺畅,前世的儿子与罗毅闻的儿女更为亲近。
“嫁到侯府也没有什么不好,对你日后的仕途也有帮助。”
“我不要那老什子的帮助,我只要阿姐幸福,可他给不了。”
罗玄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了,莫要替我委屈,我嫁过去是世子夫人,出门多威风,待日后掌家,有没有男人又如何?”
“便是如父亲一般的男人,你觉得阿姐也能幸福?”
罗毅闻皱眉思索了片刻,犹豫的摇摇头。
“你今日能为阿姐说出这一番话,阿姐已然很高兴了。你日后待妻子,也要有这般的态度才好。”
“我自然会的!”
罗玄清一进屋子,就对着父亲开口道:“想来父亲应该也是知晓了,我刚刚在外面与世子起了争执。”
“下人说了,你言行举止并无错处,那世子如论怎么闹,这婚事也退不了。”
罗父抬眼瞅了一眼自己的长女,这几年忽视了这个女儿,倒是令他感到意外,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行事更是果敢有主意。
有她嫁入侯府,倒是比老幺强。
虽然不知晓那老幺如何看中了寒门的探花郎,执意换亲,更说什么长远打算,日后那探花郎绝对会官居高位这种糊涂话。
但看此次,长女与老幺高下立见,此次换亲到时有了意外之喜。
“父亲,见了世子之后,我倒是发现了一件趣事儿,想要说与父亲听。”
“何事?”
罗玄清在父亲疑惑的目光中,递给他手里的那封信,“父亲且看看,这像是何人所为?意欲为何?”
罗父匆匆看了一遍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们罗府需要攀附上侯府,这门亲事绝不能受外界干扰,遭到破坏。
“刚刚我在外面碰到世子,可世子对此事没有提及分毫,若是约我去酒楼,今日来罗府便是多此一举。”
虽然世子来罗府是打着与罗毅闻结交的缘由来的,可罗毅闻与他素日里并无来往,他又对罗玄清无丝毫情意,专门过来结交小舅子,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一件事儿。
显然是以此为借口,想要过来了解一下罗玄清。
既如此,那这封信便绝不可能是世子送过来的。
“父亲,侯府里那位怕是不安分呢。”
罗父把那封信压在书桌上,冷声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解决。”
从罗父嘴里听到满意的答案后,罗玄清福了福身子,道:“父亲,我今日违背了母亲的禁足令,直接闯了出来,怕是母亲那边不高兴。”
“那边由我去说,你日后注意些别再冲撞她,她身子不好,不能生气。”
“是。”
罗玄清出了门,眼神就冷了下去,父亲仍旧对继母有情意,虽不及当年。
在这罗府里,父亲对继母与她的女儿总是特别的。
不过以后可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