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却发出一阵哂笑,摇摇头,语气肆虐:“陛下错大发了,本官与陛下是亲兄弟,自然趣味相投,喜欢的是同一类型。”
少帝未料到:“与朕趣味相投?”
“确是如此。”裴郁答的云淡风轻。
裴闻嘴角渐冷:“首辅到底喜爱何种,可否告知。”
裴郁端起酒樽,思索片刻:“本官喜欢娇弱一点,妩媚一点,纯情可人,柔情似水般的。”
他抿了口酒,眸光定格在少帝面上,笑的诡辩难懂:“最好像陛下妻子这样。”
“砰”的一声,酒盏落地,闷声砸在地上。
少帝眸光的狠戾将将压制不住,红的似要滴出血,却又隐而不发。
裴郁凤眸染上了一丝顽劣,很满意少帝的表现,扬起下颚将酒一饮而尽。
待首辅离去,裴闻还久久无法释然,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握成拳的手隐隐发抖。
回京时,他询问首辅对皇后还有无旧情,他说“微臣对别人的妻子不感兴趣”,这回就变成了“本官喜欢陛下妻子这样的”。
这变化,使他猝不及防,心头莫名的慌张。
奇怪了,自己不是最讨厌倪酥吗?
众人噤若寒蝉,首辅洞察人心的本事的确了得,三言两语就击溃了少帝的防线,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说喜欢他的妻子,这种挑衅恐怕连常人都受不了,更别说九五之尊了。
太侮辱人了,首辅要的就是少帝颜面扫地,却又因赢弱而不敢出言反驳。
赵慕兰目睹了这场博弈,她将身子靠近少帝:“陛下,您莫要动怒,莫要进了首辅的圈套。”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皇后,不若臣妾再替陛下想办法,好好磋磨皇后一番。”
少帝面容紧绷:“不是皇后的错。”
赵慕兰微诧异,她扬起一张小脸儿,不解:“陛下,您……”
裴闻回过神来,伸手拦住怀里的人儿,面颊重新挂上温润的笑:“不过不能太过分,让她吃点小苦头便好,朕只是想让她听话一些罢了。”
赵慕兰身子一僵。
可少帝却扶起她,手掌轻轻抚在自己的面颊:“你有办法叫皇后听话一些吗?”
赵慕兰笑意凝固,有些牵强:“听话?”
她一直觉得,少帝对倪酥讨厌至极,可今日这番话却点醒了她,其实不是讨厌,而是太在意了。他不愿意磋磨皇后,甚至欲驯服,这叫她觉得恐惧。
传闻,先帝忌惮刘太后外戚势力,强势不同意刘氏血脉的女郎入东宫,可少帝当年拖着赢弱的身子,在大雨里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与倪酥的姻缘。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朕不想将她怎么样,只是想叫她听话,不要总是忤逆朕,对朕不屑一顾。”裴闻语调莫名落寞。
“陛下,臣妾会为您想办法的,慕兰会为您分忧。”
裴闻欣慰地点点头,将人怜爱的揽入怀中。可未曾发觉,怀中女人的目光变得冰冷,萃上点狠戾,不似以往的温顺。
裴闻却彻底冷静下来,首辅说他喜欢倪酥,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男人都有劣根性,贪图新鲜感,裴郁在北地的三年,怎么可能没收过一个女人呢?时至今日,区区倪酥又算得了什么?
他会想办法,叫皇后看清裴郁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