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给儿子这个小家主太大的压力,笑着摇头:“这不怪你,这也是谁都没想到的事,以后让大家多上心就是了,对了,那贼人如何处置的?”
见母亲问起,莫子稷忙把柴房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如实回禀了,然后老老实实的等着母亲的决断。
其实莫子稷自己已经相信了杨天逸的说辞,也愿意相信他没坏心。
虽然那人的名声是很差,与谢家那个混蛋一比,好比一个是天上飞的,一个是烂泥地里钻的。
而且杨家,那也是个乌七八糟,剪不断理还乱的地界。
若是以前,有人提议让姐姐嫁与这样的人和家族,莫子稷首先就会让小斯抽他。
别问为什么他不亲自出手。
因为他还小,打人不疼。
可现在却不好说了。
母子俩都知晓,今夜这事若没个说法,明日全京城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莫澜茵淹死,甚至淹了莫家。
莫家已经风雨飘渺,再经不起一点点风浪。
“那个该死的大嘴巴丫鬟,明日一定给卖了,卖的远远的”莫子稷想到今夜闹这么大动静,都因那丫鬟吼的一嗓子。
本来姐姐已经把贼人砸昏死过去了,只要悄悄的捆了处置了就好,神不知鬼不觉,多完美。
谁能知晓姐姐房里进了贼人?
也就不存在名声被毁的事。
莫子稷现在又把杨天逸究竟是不是真的采花贼的事给选择性的忘了。
“儿啊,今夜这事你处置的很妥当,为娘很欣慰,很放心。今后你就是府里的顶梁柱、真正的当家人,把府里上下交给你,为娘很放心”连氏想了一下,决定见见那个倒霉的罪魁祸首,“把那个杨公子带来吧,为娘想见见他。
杨天逸被领进偏厅的时候,已经被德叔给粗略收拾了一番,可连氏看到他这副样子还是觉得惨不忍睹。
杨天逸一进门,首先双膝一弯,很自然的以头贴地,向上座的连氏叩头认罪,并表示要打要骂都可以,还请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连氏没说如何处置,只是心平气和的示意儿子把人扶起来再说。
院子里的夜色柔和,照射在皑皑白雪上,像铺了一层银光,闪闪亮亮的。
连氏母子和杨天逸,三人在偏厅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然后母子俩丢下杨天逸独自在厅上喝冷茶,径自回了物。
莫子稷知道母亲有话与自己说,便把母亲扶进屋,等着母亲示下。
连氏躺好,似是望着头顶绣着缠枝团花的锦帐,良久才悠悠的问:“儿啊,你可有何想法?”
莫子稷知道母亲怕是有了主意,只是还有些别的他不知道的思量。
他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告知。
“杨天逸的话应该是可信的,毕竟那个长宁侯府确实是很乱,老的不想放弃爵位,大的想早点上位,小的有生母保驾护航,母子俩都野心勃勃。还有好几房子孙成天搅事参合,杨天逸能活到现在一是命大,二是他也懂得保命之道,自污就是其中的手段之一。虽说是四大纨绔之一,可也只堪堪挂了个末尾,可见他自污还是有分寸的,不算太蠢。”
连氏听了儿子的话,总算转过头不再盯着锦帐,“那你是同意他求娶你姐姐了?你可要知道,你姐姐没失忆之前,那可是何等的才情卓绝。不是娘自夸,满京城有几个能与你姐姐比肩,多少高门大户想求回去当宗族大妇,那谢家。。。”
“母亲说的是,姐姐的才情让儿子都汗颜。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现如今往日来往的诸人已避之不及,更何况今夜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明日姐姐怕就被逼出家甚至以死表清白。就算三年后姐姐可以再得姻缘,可今夜这事怕是会成为姐姐被人拿捏的短处。这杨天逸虽说不堪了些,可他对姐姐的真心怕是做不的假,总比那无情无义的小人强,何况,这人皮相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