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可!”
那名部将打扮的人连忙疾呼了一声。
而那文士小老头,直接就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他不是担心陈恒的安危,而是怕自己会死。
吕布是他怂恿来的,人是陈宫看重的。如果死了,陈宫不会拿吕布咋样,但绝对会将怒火发泄在他的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手中的剑锋已经贴在了陈恒的脖子上,丝丝凉意惊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见陈恒的脸色苍白无比,眼中惧色也表露无遗,脑门上更是一下子冒出一堆汗珠子。唉,原谅他吧,他还是第一次和死亡如此的接近。
“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在小宅子里响起,是吕布。他眼神中满是戏谑,还带着点点鄙夷,“吾还以为公台看重之人,劝降不成之人,有多少骨气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好嘛,原来他没有想杀了陈恒,只不过是玩了个心眼,吓唬了一下。
不等陈恒回话,吕布又是一句大吼,“贪生之辈,还不求吾饶汝一命!”
被吕布的大喝,陈恒终于缓了过来,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了一口。
原来接近死亡,是这样的感受啊。心里叹了声,便昂起了脑袋,“温侯动手吧。”
吕布脸色一顿,半响才疑问了一句,“汝不畏死?”
“非也,恒畏之。”
“那为何不降?”
顿了顿,吕布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点狰狞,“莫非汝以为有公台护着,吾就不敢杀汝不成?莫非汝以为吾之剑不利乎!”
陈恒先是举起一只手,用袖子擦了擦脸。嗯,愤怒中的吕布口水沫子挺能飞翔的,而且两个人挨得有点近。
“温侯之剑能杀董卓,自然是利的。而且温侯有虓虎之勇,岂能不敢杀恒。”陈恒轻轻的回答,还用手指在剑刃上试了试,“只是恒畏死,并非就是不敢死。”
“额...”
好嘛,不光吕布有点糊涂,连那位将军和文士小老头都有点糊涂了。不过不妨碍那位将军抓住了吕布的胳膊,将架在陈恒脖子上的剑拿开了。
嗯,好像吕布也没有反对,有点借驴下坡的意思。
看着三个人的迷茫之色,陈恒整理了下衣冠,朗声而言。
“畏死乃人之常情,恒年方十八,畏死亦不足为奇。然,人固有一死,又为何不敢死?恒窃以为食君俸禄当忠君之事,恒被俘,欲守忠,唯有死之。”
吕布哑然,小宅子里的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呢,马上的,吕布的眼珠子就红了,杀气四溢,伴着一句狂怒,举起剑狠狠劈下。
“竟敢嘲讽于孤!竖子受死!”
嗯,他是被刺激到了。
效忠于丁原,然后把丁原杀了;投了董卓,又把董卓杀了。忠心这两个字,是他的一辈子都不能提及的伤疤。
“主公不可!”解围的还是那名武将。反映很快的他,一下子就抱住了吕布的胳膊,拉到了一边。
急如闪电的剑锋,贴着陈恒的胸膛落下。衣服都划破了,还划破了皮肤,鲜血立刻涌出,染红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