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翔暗中对杨潜说：“大佬 ，看来这下稳了。”

杨潜说：“接下来你就慢慢跟他们磨，不要暴露价格预期。”

姓童的老头这时也转过来问苟翔，“这个你打算多少钱出？”

其实杨潜有啥价格预期？

他没有价格预期。他跟苟翔两人都是门外汉，

之前被那个赌石店老板忽悠，两人差点几十万就卖了。他们只知道这是个好货，但真能卖多少，这种事没有丰富的行业经验，还真是判断不出的。

珠宝这东西，跟文物与艺术品一样，价格都在人心里。

有买家，就有价格。

人家愿意出多少，这东西就值多少。

这种东西不像大白菜，有个市场，价格基本是客观的。这种东西价值取决于主观。

苟翔就开始用他几十年练就的捣糨糊本领，开始兜圈子了。

让老头先出价格。

老头无论出多少价格，他都若有所思，摇摇头，露出一副不忍心这么便宜就出的样子。似乎想卖，又似乎不想卖。

老头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

呵呵，你要是不想卖你拿过来干嘛。知道他是要卖的，

也不急着抬价，就说请他喝茶。

两人坐下来，像打太极拳一样，互相试来试去。

你试探我的价格底线，我试探你的心理预期。

而杨潜的目光，则转移到了旁边坐着的一个优雅的女人身上。这个女人没有参与谈判，反倒坐在旁边玩手机了。

看似这女人在玩手机，其实她是在办正事。

杨潜从一开始就发现，这女人与童老头之间有眼神交流。

童老头每次出价，都要不经意的看女人一眼。

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杨潜就知道，这个女人看似一句话不说，其实在珠宝公司有很大话语权，怕不是个管事的。等到女人开始玩手机，他立刻就把视野凑了上去。

一看果然。

这女人是当地分公司的总经理，叫顾书萱

顾书萱已经把那块帝王绿的图片，发到恒泰珠宝内部高层的一个群里了。

在群里也引起一阵惊叹。

接着一个备注为「集团CEO 昂琳芳」的人发言说：“书萱，这块料子必须拿下。你在哪里发现的？”

顾书萱说，“卖家正在我这里。我正在考虑价格。”

作为买家，顾书萱肯定是想压价的。

但集团CEO说，“我给你放权，不管多少成本，必须收。”

“我们在新加坡要开全亚洲最大的旗舰店了。店里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个料子做出成品，会很惊艳！”

群里的人，全是恒泰珠宝的高管。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出了很多背景信息。

恒泰珠宝是个上市公司，他们需要“做新闻”，好的新闻有利于拉抬股价。

而在新加坡开全亚洲旗舰店，就是这样一个能拉股价的“好新闻。”

亚洲富人普遍喜欢黄金珠宝。而新加坡有钱人又多。

为了开这个旗舰店，恒泰珠宝把公司里压箱底的货都用上了。但还缺两件“眼前一亮”的惊艳作品。几件送去的大件珠宝之前都展示过了。没有惊喜感。

现在集团正在努力寻找新的好东西。集团CEO一看就喜欢上这陀很大的帝王绿了。

顾书萱回复说：“知道了，我一定会拿下的。”

尚方宝剑有了。

一方面，集团给她大开绿灯，有了充足的资金。

但另一方面，顾书萱也要体现自己的能力，收购价格要合理，不能随便浪费集团的钱，不然就算买下降，也只能在集团中体现她无能。

接下来就要看顾书萱的口才和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