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没有在意那些，而是自顾自开始了分析。

“你不是亡灵。”

眼前的男人毫无疑问有着人类的身体，刚才的接触也带有活人的温度。

想到这点，他又忍不住狠狠瞪了艾瑟兰一眼，却只得到对方轻佻的言语。

“宝贝儿，你在和我撒娇吗？”

“……”

维利做了个深呼吸，无视了男人盯在自己起伏胸膛上的眼神。

他现在才意识到，对方一开始对自己的打量，并不是警惕，而是雄狮对猎物的揣摩。

他在观察着，如何将自己一点点、拆吃入腹。

他保持着戒备，继续思考。

“我无法召唤周围的亡魂，是你捣的鬼。”

“是你让他们无法回应我的召唤……”这是他最开始的猜测，“我的召唤仪式无法指向模糊的对象，它的结果只有一个。”

这正是他最后改变了魔力输出走向的原因，如果按照原来的阵法，那他永远也不会成功。

但只要改成单一召唤……

可这根本不可能啊？他确信自己在记忆中从未与这位国王陛下见过面，若是说什么血缘关系就更可笑了。

毕竟塞尔多斯帝国史中明晃晃的写着，这位陛下英年早逝，一生未婚，连个子嗣也没有留下……继承人是王室旁支中挑选的，不知道关系远到哪里去了。

但如今亲眼见到眼前人，他才察觉到了诡异之处。

如此强大的魔法师，活上几百年都不稀奇，怎么可能在年仅三十五的年纪，就与世长辞？

说实在的，他现在很想去挖个坟。

“想出来了吗？”

嘴上说着嫌弃，艾瑟兰却一点不急着离开，反而闲适地开始翻起了维利的实验笔记，不过在这期间，他的眼角余光一直钉在少年身上。

看着他似乎陷入了困境，他好心道：

“要不要我给你点提示？”

你会有这么好心？

维利露出了怀疑的眼神，果然见到艾瑟兰补上了下一句。

“只要给我点好处……”

“一个吻如何？”

维利早有预料般捂住了耳朵，一副你不要说这些骚话脏我的耳朵的模样，看得艾瑟兰乐不可支。

他独一无二的爱人啊，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每多见他一面，他的爱便多一点。

再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呢？

不如等他死后，他们两个就做一对骷髅亡灵夫夫，永恒地在一起吧。

“我知道了！”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阴暗危险的想象中时，维利忽然兴奋地拍了下手。

“你身上有时间魔法的气息！”

“你是从过去来的。”

好像宣告一般，他得意地叉起了腰，对自己的结论深信不疑。

而艾瑟兰上扬的嘴角，也应证了他的猜测。

“你真聪明，我的小白鸽。”

维利已经快要对他层出不穷、五花八门的称呼脱敏了，他继续着推理。

“不过接下来的猜测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我是不是在未来穿越到了你的那个时代？”

他看向艾瑟兰，等待着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