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再次发起猛烈的进攻。
纪端已经退无可退,只能与敌人近身肉搏。
纪府的家丁无论男女老少皆拿起了武器冲进了厮杀当中。
你抹了我脖子,我刺穿你心脏。
没武器的拿石头砸,再不行就推着敌人冲向刺刀。
厮杀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宋音尘全身是血,杀得异常凶猛。
凡有经过他身边的敌军,不是被他一刀割首,就是被他捅穿喉咙。
刀锋刺穿敌人胸脯的时候他还不解气,非要转一转刀柄,将心脏和血肉一同带出来才甘心。
墨白炙夏互看了一眼不敢吭声,在一旁边厮杀边小心护着。
纪明好不容易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到宋音尘身旁气喘吁吁的说道,
“守不住了,最多也就一个时辰。
这事本就与你个金钰人无关。你现在带上你的人赶紧离开还来得及。”
两人背靠着背,被无数敌军包围在了中央。
宋音尘不说话,脚上一提,一把尖刀直接飞向了对面敌军的眉心。
他一把推开纪明,纪明顺势躲开了侧方袭击而来的利剑。
反身一脚,踹在了正准备偷袭宋音尘后方的士兵的心门。
“你很可能死于话多!”
宋音尘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只管向前冲着杀。
刀剑在他身上划出无数条口子,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也不眨一下的将冲上来的敌人砍倒在脚下。
“给我杀,给我杀光他们。”
高升高举着利刃,如狼似虎的死死盯着纪端。
当年他爹曾在纪端手下做一名把总。
却因一场战役之中未贯彻战役战略而被敌人撕开口子逃回了漠北被纪端处以五十军棍并夺去军衔降为普通士兵。
他爹从此一病不起,又适逢那段时间征战不断。
他爹因跟不上队伍行进而被勒令返乡。
就这样他爹带着一身的屈辱在回到家中不到三日就含恨而终。
高升是家中独子,尚在年幼。
纪端念其孤儿寡母难以生存,时常派人照拂,并在日后引荐高升进了禁军。
在那之后高升在禁军左右逢源,一路风生水起。
他不仅得到了温怀烈的信任还暗自里和萧皇后勾结。
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毁了纪家军,手刃纪端为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
“纪端老贼,当年我高家被冠上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罪名抬不起头。
我爹在军中受尽欺辱含恨而终。
血债就要血偿。
你以为你的二十万纪家军还能南下驰援苑都不成。
别忘了你的北面还有天狼五十万大军盯着你们呢。
他们有胆量弃匡北二十城万千百姓于不顾么?
他们担得起北方门户大开,狼群长驱直入横扫大祈疆土的后果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升仰天长啸,“纪端你完了!你完了!”
一道箭影穿着风,喝喝的冲着高升的喉咙射来。
高升反应极快。
连忙下腰紧贴在马背上才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都快看到你肠子里蛆了,还不快把嘴给爷爷闭上。”
只差那么一点宋音尘就射中了高升。
高升吓出一身冷汗,气得浑身哆嗦,朝着宋音尘大骂道,
“好你个金钰弃子,看来大祈的狗你还没有当够。
今日就让你和你那个不争气的老爹一样,尝尝身首异处的滋味。”
父皇的死是宋音尘的心病,也是他身上最疼痛的逆鳞。
他发疯了似的抵着刀光剑影前行。
他的身上豁开一条条口子他却丝毫不理会。
无数的刀枪压在他的脊背上,眼见着就要刺穿他的身体。
他奋力一扬,虎牛之力横扫了一圈,将前排的敌军逐个掀翻在地一时半会都再难爬起来。
可毕竟一虎难敌群狼。
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耗也会把他耗死。
若不是墨白严冬及时将他拉回来后果还真不可想象。
正在这时,温景谭被两个儿左右搀扶着走到了高台上。
他望着尸身如山的台下,又看了看已经殆竭的巡防营和纪家人。
一股冷风袭过,在位三十年的温景谭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陛下在此,看谁还敢造次,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