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兵权在握,娶祝家之女为后,可以稳固朝堂之势,也不失为一计上上之策。
而玦儿,身为亲王,娶了前朝重臣之女,羡儿这是何意,除了报复玦儿,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别的深意。
宇文玦回到光王府,心中郁结之气未消,脸色黑沉沉的。
刚进到院子,就看到两个男孩在玩耍,一个十岁,一个十一岁。
来了不速之客。
他蹙眉往里走。
院子里的春色怡人,在一片绿意后面,坐着一个白袍男子,黑长的头发半束在后脑,两捋发丝从额头两边自然垂落,倒像是个江湖侠客,深邃的眸里尽是笑意,温柔如水的男人。
他腰间的黑色宽边腰带,与他灰白色的华服成了鲜明对比,一身矜贵之气,与这春色融在一处,把院子的景色衬托得更好看了。
连宇文玦这样的男人,都不得不为他的容颜折服。
遗憾的是,这位公子,他只能坐在轮椅上。
对于突然出现的人,白袍男子并不意外,远远就听出了这是谁的脚步声。
宇文玦问:“兰公子,不请自来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玦哥哥好!”
“玦哥哥好!”
两个男孩打了招呼。
“嗯,白月、夜阳也好。”
轮椅上的兰公子,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光王殿下,我听说了陛下赐婚的事,所以赶着来给你道喜,这么好的事,殿下何苦沉闷?”
一听就是来打趣他的。
“好事?”宇文玦摇头:“大殿上有人说,叶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情温良贤惠,貌美无双。”
轮椅上的人低声笑了出来,他是碟者,叶无双虽不是什么关键人物,但此女的信息,在他心底已有了大概。
琴棋书画,她是不擅长的。
宇文玦一个轻功飞身上了树杆上,他双手环于胸前坐着,望着树下的人说:“人我是没见过,但她可是名声在外,别说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会不会了,光是打人都被告到衙门好几回了。”
兰回仰着头:“原来你气的是这个,我还以为你气是因为和祝小姐的事。”
说到这,宇文玦神情微凝:“这本来就是她最合适的归宿。”
“我听闻,恭王有过求娶之心,但被祝小姐婉拒了,陛下也许是听到了风声。”
“至于要你娶叶小姐,我不知陛下为何意,但我昨日得到消息,叶元鹤手上有份羊皮卷,是一张前朝的军火埋藏的地形图,叶元鹤是前朝重臣,对宇文阙云忠心耿耿,因先帝的“弑兄夺位”而借病不上朝,故他已做了选择,如果这份情报是真的,那这批军火在他手上,对朝廷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先帝罢了他的权力,却重用了他的儿子,统领五万禁军的大内统领,说到表诚意,先帝也做出了让步,君臣之礼,他有他的信仰,他的忠义我佩服,但如果他想利用这军火做些什么,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宇文玦从树上跳了下来:“那意思是,我在婚前找到这张地形图,是不是就不用娶叶无双了?”
兰回一怔,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表达过这个意思,哪门子的误会?
这人怕是以为陛下赐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找地形图。
“你的名声也不是很好,我听坊间里传,说有人找你认亲,孩子都上门认爹了,可有这回事?”
兰回问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两个男孩在一旁听见后忍不住回头惊愕的看着宇文玦。
本人也惊得不行:“啊?认...认爹?哪里传的?”
兰回失笑:“怎么,别人的名声你是听得一字不落的,自己的是一个字也没听到?”
宇文玦没理会,陷入沉思。
这倒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