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厅出来的肖德说:“小一去他二爷爷家里了。你这大半夜的来做什么?”
戚河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我现在立刻就去找他。”
他刚转身,张兰喊住了他,“这大半夜的别去打扰别人!”
戚河回过头,眼神阴沉无比,张兰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戚河脸冷得像结了冰,声音也一样,“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肖德老态龙钟的脸上带着一丝麻木,“老大,你走吧,别再来我们家了,也别找小一。就当……就当你和我们家没有认识过。修房子的钱我攒一攒会还给你。”
张兰扯了扯他,“凭什么!”
肖德没有理她,作势要关门。
“砰”的一声巨响,戚河一拳砸在了门上,隔壁的狗叫得更大声了,有几户人家的灯亮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你还想打我们老两口不成!你试试!”张兰大吼。
戚河:“我不对你们动手,但是你们不告诉我他的下落,我立刻找人废了肖天赐。”
他的语气没有一起起伏,戚河此刻已经在很努力地忍着了,他一想到陈也可能被关在某个地方心就像再被凌迟。
“戚河,你害了我一个儿子不够,你还想害我另外一个儿子,我,我跟你拼了!”
张兰拿着扫帚打向戚河,被戚河推开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去找省城师范大学大三的肖天赐,把他‘请’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张兰听到差点儿气晕过去。
“你这个畜生!”
戚河把手机收了起来,眼神凌厉,“我还能做出更畜生的事!”
张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放过天赐,放过天赐吧,他是你弟弟啊。”
戚河眼里没有丝毫怜悯,“他在哪儿?”
“精神病院,他在精神病院。”
戚河脑子一懵,心口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拳,又痛又麻。
一时间,他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人撞到了铁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原来不是被关在了某间空屋子,而是精神病院,甚至可能不是正规医院而是巧立名目的戒同所。
戚河没问出精神病院的名字,张兰和肖德说不出来,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之前他丢给张兰和肖德一句话:小一以后跟你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张兰在院子里大哭,匆匆赶过来的李婶披上衣服问她怎么了,张兰没有理她。
天亮了,鸟叫声为这个家庭蒙上了一层荒诞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