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贵妃娇媚地双眉微挑,胜券在握地说:“大尧如今历经三朝,朝中旧势力早就腐败颓废,不堪重用。这些新锐贵族都在咱们的一派,时机一到,诸如四王八公这些老臣旧族早晚都是没落衰亡,根本不足为惧。”
祈祝说:“母妃千万不要忘记了,父皇纵然是万般宠爱与您,还是有那念旧的毛病。要不然为何迟迟不废后?况且这三哥昔日任太子之时,纵使和父皇政见不合,但是他提出的一些改革弊制和优良决策,还是让满朝文武钦佩不已。”
木贵妃灿然得意地笑着说:“三皇子祈祯确实是聪颖贤明,但是他太过于公正刚直。这天下的事情,就是要黑白参半,玩弄于鼓掌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祈祝说:“母妃说的是,三哥的确过于清正纯善,不善于玩弄权术,他丢了太子一位,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朝中那帮书呆子,竟然还有一些执迷不悟的,还在深深怀念三哥,不肯效忠于咱们呢。”
木贵妃淡然不屑地说:“自古朝堂全是书生,这些个朝臣,读书当真是读坏了脑袋瓜子,什么气节风骨,什么良禽择木而栖,什么圣贤大道,都是欺骗天下的幌子罢了!面对高官厚禄和富贵尊荣哪个又能不动心?!坐拥江山者,哪个不是欺世盗名之辈?!”
祈祝望着母亲,笑着说:“儿臣也确实佩服母妃这种蔑视世俗的气魄!”
木贵妃双瞳流盼,对着太子说:“儿子你记住了!你若活给世人看,就被世人网络住了!你若活给自己看,你就一生洒脱无牵绊!世俗这个玩意儿,你要惧怕他,他就能吃了你,你若不把他当回事儿,你自己就是天地的主儿!”
太子说:“儿臣谨记母妃的教诲。”
木贵妃点点头,转而又问太子:“如今朝中哪几个书呆子还不识时务的呢?!”
太子祈祝随口说道:“这几个人说起来也是肱骨大臣,六部中的吏部尚书柳初杰,户部尚书任延达,礼部尚书邓嘉文,兵部尚书何越,四王八公旧部,新进科举士子等。”
木贵妃听后,凤眼圆瞪,紧蹙眉心,愤怒的一瞬间马上又沉静下来,这情绪控制能力当真是一流的好。
但见她耐心地劝慰太子说:“皇儿莫急!虽说六部中重要的四部大臣,都对你三哥死心塌地。但他们这些个书呆子,确实是人才,但是呢满脑子的忠孝节义。咱们不妨把你三哥死去的证据给昭告天下,这样他们这帮子书呆子就彻底死心了。到时候咱们再略施小计收买收买人心,不怕他们不心甘情愿跟随咱们。”
太子说:“儿臣觉得,不识时务的臣子也同样不值得重用!不知母妃为何还要用心去笼络?!”
木贵妃笑着说:“哎,这天下向来是黑白参半的,留着这些清白正直贤明的人,也好为咱们真真正正的博得好名声,为朝廷实实在在的半点儿正事儿。那些个黑道上蹚浑水的人也忌讳几分不是?这样黑白相互制约,互相牵制,是所谓权术也!所以,这治理天下,黑白道儿的人咱们都得容得下才好呢!”
太子祈祝微笑着自己的母亲,似乎她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细想起来,这木贵妃能够独得圣宠多年,又把儿子扶上太子之位,她的谋略城府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