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酿似回忆当你般嘴角露出微笑,“嗯,那时候我和安宁都是守边将家的姑娘,自幼习武,最是喜欢拔尖要强。”
“她不服我,我不服她,但平日里两家长辈都不许我们针锋相对的,我们俩就约定每年大比武要痛痛快快打一架。”
“那谁赢了?”
韵酿失神,“我和她打总是有输有赢,到后面认识你阿爹,他教我提升剑术,后来就没再比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阿爹教完剑术就不比了。
韵酿不禁脸上泛红,“阿娘年轻时也如你一般,也贪图好看的脸,被你阿爹迷了心,就没有多大的兴致和安宁比武了。”
芳华好像吃了一个大瓜,胸口胀得慌,但是像她?脑海浮现嵇灵的脸,暗自点头,确实。
“那阿娘我去参加可以吗?”芳华问出最终的目的。
韵酿惊讶看着芳华,她确实没想到芳华会想参加比武。
“大比武初开时没有规则,英勇的少年郎想上就上,后来不免出现人多争抢等等混乱,慢慢的规则就有了。”
嵇鸣考上举人申请回乡做官后颇为看重这一习俗,更是将规则完善细化。
如今大比武分为15岁以下的少年组和15岁以上的成年组,年长一些的参加过几次比武后一般都会自觉地退出,留给更年轻的少年人展示自己。
所以一般上场的人没有超过25岁的。
芳华若参加是需要先报名的,每当大比武前十日,县城中央都会有官差看管着两个投名箱,分别是少年组和成年组的箱子。
投名者需要将自己的姓名,祖籍,年龄写到一条长纸条上投入箱子中。
许多云中人大字不识,只能托县里的代笔人写投名状,因此到这几日街上到处都是代笔摊子。
到大比武当日官差会从箱子里随机抽取比赛选手。
若芳华去参加,那便是少年组,遇上的大多都是同龄甚至比她年纪大几岁的男儿郎,韵酿不是不担心,但芳华确实需要历练。
她的练武环境到底太单调了,容易让她局限在自己的境界里。
“好,明天你抓紧去报名吧!”
芳华闻言欢喜,“嗯!”
她需要去见见世面,虽然云中的人也不一定有什么高深复杂的武功招式,但往往最直接的招式是最容易叫人明白武功一招一式的目的。
到大比武没有几天,她这几天定是要抱抱大佛脚的,拳法体力都不能停,但只这两样还不足以她在比武中待的时间久一点,忽然就想起姜老伯说过阿爹的剑法。
“阿娘,阿爹留给你的红匣子的钥匙在你这里吗?”
韵酿想起那日刚刚苏醒时放置在桌子上的红匣子,明白姜老伯把匣子给了芳华,这她是赞同的,但是仍然脸色一黑。
“当初你阿爹要做前锋兵随离朝大军去大漠,确实叫你姜老伯把匣子给我,但那匣子我也是第一次见,更别说什么钥匙了,那人向来缺心眼,话不留全套。”
芳华为她逝去的阿爹和她实诚的阿娘默哀,这是阿爹最后留给阿娘的信物,但是时隔十二年还没被阿娘看到。
“阿娘,为什么不留着当个念想?”
韵酿没有多少悲哀,反而舒朗地说,“我想念他时便会念他,无需这些外物,除了叫人贪图惹事,还平白给我添伤心。”
“不过,囡囡放心,你阿爹却不实诚,但也不会缺心眼到忘留钥匙,那箱子怕是另有玄机,你琢磨琢磨,阿娘是懒得琢磨这些破木匣的。”
阿娘果然是个妙人,只要心里有情,也就不在乎其他凡物了。
芳华想也许她也应该学学阿娘这份态度,该活就活,该过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