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
“这偷窥狂咋是个女娃娃。”
“造孽哟!这女同志居然是个偷窥狂。”
众人窃窃私语,无法想象偷窥狂居然是个女同志。
要知道,这两天他们都在猜测。哪个杀千刀的男人那么不要脸, 居然敢在公厕那偷窥。而且男女不忌,老少都可。连陈大爷这样的老菜帮子,关子那样的壮汉都不放过。
现在, 瞅瞅这个女同志, 看着年纪也不大。居然就敢干出这样丢人的事情。大伙儿一个个都很难理解。
“我……我可以解释的。”
好不容易用手挡住了大部分电筒光线,许翠萍艰难地朝着围观的人群开口。
“我不是贼, 更加不是偷窥狂。你们抓错人了。我就是去公厕那上个厕所, 结果一出来就被你们当贼抓。我这可冤着呢。”
说完, 许翠萍还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这让大伙儿有点郁闷起来。
到底这女同志是不是偷窥狂?
偏这个时候,刚刚一脚把人踹翻的壮汉直接开口。
“你放屁!老子明明看着你被一堆人追着跑的。这会儿在这里瞎嚷嚷。哼, 我关子可还没结婚。差点被你这个女人偷看了。以后我媳妇要是知道了不乐意,你怎么赔我?”
“哈哈, 关子你个臭小子, 还媳妇儿呢!”
大伙儿都被关子这句话给逗乐了。同时也从许翠萍的狡辩中清醒过来。
如果是女同志是过来上厕所的,为什么被人追的时候要跑?
这还有大妈直接问到:“你又不是我们这片胡同的, 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 跑这里来上厕所?难不成,你是来这里找人约会的?”
无论是在公厕偷窥亦或者是半夜跟人私会,都不是啥好名声。许翠萍知道自己不能认这些罪名。不然的话几条命都不够自己用。
其他人听到大妈这样一说, 瞬间觉得十分有道理。而且牵扯到桃色事件, 个个都双眼放光。恨不得立刻马上,让许翠萍把她的奸夫秃噜出来。
何玉燕站在那看着事情的走向, 忽然觉得十分神奇。邻居们的脑回路相当清奇,让人听了都想笑。
但许翠萍却笑不出来。她知道一定要找到一个好借口。
于是, 她眯着眼睛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忽然想到一个绝好的借口。
“你问问那个女的,她认识我,知道我不是坏人。”
冷不丁被人指着,何玉燕表情不太好看。但她也不能直接否认自己认识许翠萍。
“这位女同志我隐约记得好像是供销社临时工。但我跟她可一点都不熟。”
许翠萍听到何玉燕这样说,表情很难看。但她也知道自己之前把人给得罪狠了。现在人家给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她也不好再多说其他。
“没错,我是在供销社当临时工的。我在公厕那边转悠,是因为之前白天在公厕上厕所的时候,把我去世的奶奶送给我的一条手帕掉了。白天要上班没时间。下班后又要给一家人做饭,折腾到晚上这个点才跑过来找东西。”
许翠萍尽量用可怜巴巴的语气,来描述自己的情况。接着又再一次说道:“我真的不是贼,更加不是偷窥狂。”
这个借口听着还挺合理的,不少人都放松了下来。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误会人家女同志了。
“行了行了。这个事儿我们几个管事的商量一下。你们赶紧回去睡觉吧!别以为明天放假就不用休息。”
一号大杂院的管事大爷大妈发话,大伙儿就是想继续看热闹,也知道还是回家睡大觉好了。
“你说,这许翠萍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回到家里,何玉燕忍不住跟身边的顾立冬聊了起来。
在她的印象中,许翠萍这个人,只要像个寻宝鼠一样到处转悠,就说明哪里又有好东西。
但是,胡同口那个公厕能有啥好东西?
顾立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比何玉燕更加了解胡同口那个公厕的历史。
解放前那里是一片空地。解放后因为这边从商家居住的四合院,转变为多户人家杂居的大杂院。这才有了公厕的出现。
修建公厕,是需要挖坑盖砖头的。从这里基本上可以确定,好东西是在修建公厕后才出现的。而这个公厕又是泥砖瓦片结构。这种结构注定了,有什么东西都没法儿藏在墙缝或者砖头间。
排除这些情况后,如果真的有好东西的话,那只可能藏在地下,又或者是粪缸里……
前一个还好说,后面一个过于恶心了。
顾立冬并不想说出来污了媳妇儿的耳朵。于是他说道:
“要真的有什么好东西,她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咱们等着看热闹就成了。”
事实也正如同顾立冬猜测的那般。
许翠萍在经过诚恳的道歉,又留下了具体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等信息。又跟这些管事大爷大妈保证,明天会去丁香胡同街道办,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才险险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