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沐:“写给何钊的,明日你递给他,就说是我给他的信,要他找个没人的地方看。”
方彦又不说话了。
他只是站得近了些。没一会儿,陈嘉沐写完了,刚放下笔,就听方彦那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陈嘉沐:?
她转过身与方彦面对面,却见那小太监眼里满是泪水,吧嗒吧嗒地往地上落,拧着眉咬着嘴的。
陈嘉沐吓了一跳:“怎么哭了?”
方彦只是摇头。
他的泪落得越来越多,一张脸湿漉漉的可怜劲儿,眼眶也红红的,微微肿起来。
陈嘉沐赶紧把信推到一边,从抽屉里拽了张帕子给他擦。一手拉过方彦的手腕,一手去拭他面上的泪水。
方彦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陈嘉沐拿的帕子濡湿了一大半,他才渐渐止住了哭泣。
陈嘉沐又问一遍:“怎么突然哭了?”
方彦还是抿着嘴不说话。
她深知这时不能再咄咄逼人地提问了,方彦惯是个爱哭的,哭了也就哭了,但给何钊递信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她一定得认认真真地交代下去。
陈嘉沐正色:“你不愿说为什么哭,我也不逼你,但我的信是重中之重,你千万要办好。”
说着,她把那信塞进信封,信封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再递给方彦。
“千万要送到。”
小太监接了信。沉甸甸的一封,也是纸上浸满了墨汁的。他对着那封信发呆。
陈嘉沐看他半天没有动作,好奇地问道:“在想什么?”
方彦摇了摇头。他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陈嘉沐指腹的温度,自从公主失忆,她就变得格外温柔。
是啊,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