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昏暗的巷子,林画来到一个岔道,两侧依旧是高墙窄巷。
古时这种巷子跟迷宫一样,横七竖八,四通八达。
林画犯了难,这到底该往哪儿走?
而正在此时,林画眼眸中那抹红芒闪动,他的视线中,周遭一切变得无比清晰。
墙砖上细小的裂纹,角落里从石缝中钻出的香附子,地面薄薄的一层灰尘,在林画的眼中纤毫毕现。
这算是金手指吗?还是说这个世界的人视力都这么好?
惊叹之余,林画观察到,左侧巷子地面的灰尘上印出几行浅浅的脚印,此外,更有一些拖行的痕迹。
他迅速跑进左侧小巷,路过一扇扇紧闭的院门,又在路口观察了几次,转了两个弯。
终于,在拐进一处漆黑小巷时,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奸笑声和撕扯衣物的声音。
林画心底一紧,但他没有着急忙慌地冲过去。
亲身经历过一次因大意丧命的事,又见识了小乞丐这莽夫送人头的悲剧,他不敢再乱来。
在巷口扫视了一圈,见着远处地面有块稍大一些的石头,林画过去捡起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还挺趁手。
他放慢呼吸,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摸进巷子。
可还没走几步,他就看到,前方一片黑暗中,有一道穿着粗布麻衣的人影靠着墙坐在地上,屁股下垫着一块木板,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
林画被吓了一跳,一手握着石头,一手捏拳,如同惊弓之鸟,直接摆开了架势。
一秒,两秒……
那人影毫无反应。林画默默收起了手。
没人看到,我一点都不尴尬……
许是在红芒的影响下,林画的视力远超常人。他发现了锦衣男子的手下,但敌人并未察觉。
这是好事,现在敌在明,我在暗。
如果是上辈子的身体,林画可能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干。但眼下的局势,敌强我弱,最好还是用计谋!
林画如是想着。
然后,过了两秒钟,他拎着石头就上去了。
不是他想不到好的计策,主要是耳边时不时传来那撕扯衣物的声音干扰了他。而且,他怕自己再等一会儿生米都要煮成熟饭了!
脚步轻巧,林画在路边捡起两块小石子,用抛物线的方式朝着巷子深处扔去一枚。
哒哒!
石子砸在砖石路面的声音响起。
那壮汉手上动作一顿,朝着巷子内望去。入目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壮汉皱了皱眉。
‘可能是少爷那边发出的动静吧。’
‘他娘的,以前少爷吃肉,我还有口汤喝,这次连口汤都喝不上。那傅家大小姐可真是水灵啊!那身段,那容貌,嘶!’
“奶奶的,一会儿得去怡香楼快活一下!”壮汉嘴里嘀咕着,左手在裤裆上揉了两下。
哒哒!
这时,又是一声轻响,壮汉翻身站起,望向巷子深处。
“少爷?”他有些警惕,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但没人应答,便稍稍抬高音量又喊了一句:“少爷?您没事吧?”
巷子最里处,段文斌看着身下不断挣扎的少女,那衣服破损处白嫩肌肤若隐若现,他正在兴头上,忽地听到仆人阿肆的叫喊,险些被吓一激灵,顿感恼火。
“叫魂啊?喊什么喊?别搅了老子的兴!”
“是是是!小的知错,少爷勿怪,少爷勿怪!”
听着熟悉的叫骂声,阿肆心中安定,低头哈腰告罪。虽然明知少爷看不到,但还是做足了姿态。
这时的他丝毫没有察觉,背后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已悄然接近。
林画握紧石块的右手扬起,瞅准了阿肆的后脑,趁着阿肆弯腰之时,猛地用力砸下。
本来对方站着的话,林画没有他高,可能这一下还没那么卖力。结果他这一弯腰,那后脑门仿佛在跟林画说,就是这里,来来来,朝这儿砸!
林画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咚的一声闷响,阿肆只觉后脑被锥子狠狠锥了一下,脑袋嗡嗡作响,紧接着,剧痛席卷而来,阿肆扑通一声软倒下去。
果然,功夫再高,也怕板砖!不过,这家伙的头真够硬的!
林画看了看手中已经裂成两半的石头,他的手都震得发麻。
幸好,暂时搞定了一个。
“什么人?阿肆?”
这时,巷子更深处的段文斌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