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王显抽噎了一下,急忙转身离去。
“抱歉,林画,是我们的疏忽!”
王显走后,李四冲林画抱拳道。
林画摇摇头,敌人有心算无心,这是避免不了的,他正想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牢房深处一道癫狂的大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小乞丐死定了,哈哈哈!死定了,死定了!”
是阿肆,这家伙被关在牢里,已经有些疯癫了。
李四恼怒不已,刚想过去收拾一下阿肆,但张达的吼声已经传来:“他娘的,老子的话你当没听见是吧?”
林画则是皱着眉思索了一下,他冲李四问道:“李大哥,我能否与这个阿肆说说话?”
李四不解,但林画的要求不算过分,他也没拒绝。
两人一同来到阿肆的牢房前,见到两人,张达脸上浮现笑容连忙点头喊道:“李捕头,林公子!”两人也是冲他点点头。
目光转到牢房,林画此刻才看到,阿肆披头散发,一脸疯狂,衣服破烂,脏污不堪,身上似有不少血红抓痕,已经结痂,简直比他这个乞丐还要乞丐。
见到林画走来,阿肆眼睛忽然盯着他,疯笑道:“哈哈哈,小乞丐,你快死了,马上就要死了,记得在下面等着老子,哈哈哈!”
“阿肆,是什么人要害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画没有拐什么弯子,他感觉这阿肆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阿肆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地上疯疯癫癫地念叨着什么。
张达见状,将地上乱爬的一只老鼠踢了过去,落到阿肆脚边。
“老鼠,老鼠,啊!”阿肆突然惊恐地尖叫起来,缩在原地不敢动弹,但很快他又自顾自大笑道:“哈哈,呵呵呵,小乞丐,等死吧,二老爷会想办法弄死你的!老子要死了,你也活不长了,一起死吧,一起死吧,哈哈哈!”
看到阿肆这副模样,林画心中不忍。但他知道此人是罪有应得,阿肆这些年跟着段文斌犯下的罪,足够他死很多次了!
林画默默转身回了牢房,李四和张达也跟着离开。
阿肆缩在牢房角落,看着那些在地上乱爬的老鼠,面目狰狞,浑身颤抖。
记忆中一段恐怖的回忆在他脑海中被唤醒。
黑暗,与这牢房一样的黑暗。年幼的阿肆被几名年岁稍长的孩子捆住双手关在了一间黑漆漆的杂物间里,他们朝屋内扔了许多老鼠。
那些老鼠吱吱叫个不停,它们在屋内乱窜,往阿肆的身上爬,阿肆惊恐万分,被吓得连连尖叫,而那几名孩子听到阿肆的大叫声,在外面哈哈大笑。
阿肆被关在屋内足足半个时辰,直到年少的段文斌恰巧路过才将其救下。
从屋子里出来时,阿肆的身上已经满是老鼠的咬痕……
……
夜幕降临。
县衙后院,一间厢房内。
林画全身赤裸泡在一个大木桶里,木桶中水面飘着不少药材。
一旁,崔县令、许县尉还有李四都在。
许县尉手中拿着个药碾子正在用力碾碎一只小小的黑色甲虫。
“林画,你的命是真他娘的大!”许县尉一边忙活一边说道,“这黑背蛊虫乃是南疆那边才有的毒虫,毒性足以让一名八品铁骨境武者瞬间死亡!”
“不错,若不是你是以浩然正气铸就儒道根基,只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崔明亦是点头,面色凝重。
林画苦笑,他也没想到啊,好不容易改善下伙食,结果差点被人害死。
“大人,此事是我疏忽,还请大人责罚!”李四忽地单膝跪地,冲崔明拱手请罪。
“李大哥,这事也不能怪你啊!”林画赶忙开口,他可不希望李四因此受罚。
“嗯,李四,对方敢用黑背蛊虫且能让黑背蛊虫面对林画时才袭击,明显是个驱虫高手。且黑背蛊虫毒性全部蕴藏在体内,银牌根本查不出,此事你虽有一定责任,但好在林画没出事。”崔明了解了具体的情况,倒也没怪李四。
“那王显虽然贪财些,但也是个可怜人。我会责罚他,但不会重罚,林画,还望你能理解!”崔明想起王显之事,又叹了一口气。
林画耸耸肩,无所谓道:“我跟他都不熟,崔大人自行决断就好!”
说着,林画又道:“崔大人,我都在这泡了快小半个时辰了吧,还要泡多久啊?我感觉人都快化了”
许经武打趣道:“嘿,你这小乞丐,你上次沐浴是什么时候了?难得有机会,你不赶紧将你身上的污泥搓一搓,还嫌泡的时间长?”
林画的脸刷一下红了,被许经武说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