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直接被打懵了。

弘历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她的脑子嗡嗡作响。反应过来之后，她连忙跪下，“……臣妾给皇上请安。”

弘历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去瞧跪在院中的海兰和如懿。

他刚刚一眼就看到了海兰血肉模糊的双脚。

弘历转头朝赵德胜吩咐道:“去把海贵人送到屋里去，她不必来回话了。”

琅嬅也嘱咐道:“娴妃快去换身干净衣服，再进来回话。”

如懿动容地看了弘历一眼，扶着海兰进了她的屋子。海兰的脸和手都凉得很，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那双脚更是惨不忍睹。

如懿拿过床上的被子，将海兰紧紧裹住。

她自己身上倒是没怎么湿，阿箬略给她擦了一擦，如懿就赶着要去见弘历。

咸福宫内殿里的气氛却沉闷极了。

高曦月刚刚被打了一巴掌，此刻脸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弘历坐在正位上，一言不发，琅嬅坐在他下首，也是不敢出声。

一时之间，殿内竟然静悄悄的。

高曦月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在冰凉的地上跪着，刚刚没有发作的寒症反而现在要发作了。琅嬅实在看不下去，柔声劝弘历:“皇上，贵妃毕竟有寒症，您还是别让她跪着了吧。”

弘历看了琅嬅一眼，琅嬅顿时噤声，不敢再求情。

“滚进来。”

高曦月闻言，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内殿里。她不明白弘历为什么会变脸，明明昨日还跟她你侬我侬，今日就这样对她。

她的脸疼得厉害，“皇上，臣妾不知犯了什么错，让您如此虐待……”

“虐待？”弘历冷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你给海贵人上刑就不是虐待了？”

“臣妾怎么能算是虐待呢？”高曦月委委屈屈，“她偷了臣妾的红罗炭，害得臣妾寒症发作，她如此犯上僭越，臣妾这才给她上刑。”

“放肆！”

弘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琅嬅和高曦月都吓了一跳。

“就算她偷了你的东西，那也应该交给皇后处置，或者禀报朕，让朕来处置，岂有你自己上刑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海贵人是你的嫔妃呢！”

“你说，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是，是皇上您……”

“你也知道！”弘历气得想再给她一巴掌，“那你自己给海贵人上刑又是什么道理？朕看，真的犯上僭越的人是你才对！”

高曦月的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弘历稍微冷静了些，道:“朕看海贵人的脑子也是真的坏了，竟然不偷你的首饰，反而偷你的炭来了。”

高曦月知道弘历这是在说反话，讷讷道:“这，臣妾怎么知道。臣妾的婢女说宫里的炭数目不对，这才找到了海贵人那里，况且……她的宫女也已经招供了，确实是海贵人指使她去偷的。”

弘历完全冷静了下来。

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海兰会去偷高曦月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