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叫无缘无故？你看到房顶上那些圆球了吗？”“嗯。”“那些叫水火球，球里都放着一颗水火种，那是产自西地附近的东西。水火种一般只发光，遇水就会着火。哎，也是我的错，只想着去捕那只鹫，忘记下面的大堂有水池。”

沈渊侧脸看了一下这个小不点儿，他知道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还有那只姬雀，她的尾巴上面的人脸图案，可以扰乱亘的流动，盯的时间久了会产生眩晕，严重的话会让你的亘气无法聚合，特别你跟她还都是飞羽类的亘更要小心。与你们边界不同，在亘界里若是无法聚合亘气，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昆颐喋喋不休地说着，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最初提问的一方。

“嗯.....”沈渊含糊着应道，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如果亘气无法聚集，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但是又有点不太好意思问出口，于是转移了话题，“你的亘是只橘猫？”

“哈？橘猫？那是异犽！”昆颐好似一只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幸好黑暗的光线中，沈渊无法看清他的表情，避免了目光对视的尴尬。

“你连东天的亘币都不认识，也就不指望能认出异犽了。”没等沈渊想好怎么接话，昆颐倒是自己找了个借口。“我们异犽族住在北界，一个叫落桐地的亘界。异犽这种生灵是我们远古时候就传下来的图腾，能够将亘控制成异犽，是成为一个合格的异犽族人的标志。今年终于可以跟着商队一起出行，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知道我可是有多努力才得来的。”

昏暗中昆颐的脸，想必是一幅得意洋洋的表情。

“呃，是你之前说的仓梧商队吗？”

“正是。商队每年都会挑选一批随从人员，根据各大亘市开市的时间，辗转于各个地方。虽然能进入内城参加拍卖会交易的只有仓长老，不过还是有机会见识到很多珍宝的。在久屋我能认出水火球，也是因为之前去过了西地，才知道在那边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照明方式。”昆颐自顾自地讲着，“我们异犽族都是正气凛然的作风，不像那些姬雀，专门靠坑蒙拐骗，哼!”

沈渊努力地在脑中搜索着有关异犽族的记载，他以前偷偷看过爷爷的藏书，自以为掌握了一定亘界的知识，现在却发现书中所能言及的内容，实在是凤毛麟角。这里是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世界，尽管已经身在其中。

“你觉得这里会通到什么地方？”昆颐“哗啦哗啦”地踢着水花，他觉得沈渊既然能够找到入口，想必也有一点自己的见解。

“嗯，这里虽然用路界掩藏在地面下，但是要进入似乎也没那么难，应该是方便亘市内部的人出入到各条街的便捷通道吧。”沈渊四下打量了一下，宽敞的直通行格局，墙壁和路基都是石质的，墙壁摸上去有些坑坑洼洼的痕迹。起初他以为会看到成群结队的飞鱼在通道里穿梭，但是走了近一个时辰，一条鱼影都没见着。

“若是条直接能通到内城的密道就好了呢。”昆颐略显惋惜地说道，“不对呀，若是识破了路界就可以进来的话，为什么那姬雀没追过来？”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前方出现了三根石柱，两人在毫无变化的通道里走了许久，见到石柱都有些兴奋，蹚着水一路小跑了过去。石柱的底座在水面下方，上面顶着一个圆球，昆颐也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石柱本身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石柱后面依然是一条看不见出口的通道。

研究了一会儿，谁也猜不出这是什么，两人决定还是只能继续往前走。期间昆颐不时地回头去探望，在他第五次扭头的时候，沈渊终于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昆颐站住了脚步，脸朝后方，好像再次确认般的又仔细感受了一番，严肃地说道：

“有人在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