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帝都最大的码头。在这里入住的都是来京中报道的地方官,或是参加会试的举子等等,是以,建筑十分宏伟,连给马补充体力的草料,都是黄豆精料。
谢家早就来了一辆马车,来装谢允的行礼甾重。也早有谢家的仆人在驿栈前翘首以待,等着二奶奶来。
申令祎一路上思绪乱飞,一会儿再想谢允为什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会儿回忆之前自己答应过他的话,
细细梳理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可以拿来当借口。
这一想,就过去了半个时辰。只待马车停稳,车夫搬了脚凳,请她下车,她才回过神来。
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在车厢里挣扎了半天,硬着头皮下了车。
“二奶奶,您可到了,二爷在二楼的天子号房,等您半天了。”谢家的一个小厮叫亮儿的,见申令祎下车,急忙走上前迎道。
申令祎停步,侧头问道:“二爷几时到的?”
亮儿答道:“巳时前到的。”
申令祎脚下发软,巳时,那就是自己收到信的时候。谢允是故意的。
她心慌意乱地跟着亮儿上楼。到了二楼,亮儿把她引到一扇门前。
申令祎推门进去,扫了一眼驿栈的客房,没有见到谢允的身影。
“夫君。”她唤道。
“吧嗒。”客房的套间里,传来一道轻叩书案的声音。
申令祎走过去,一眼望过去。天气渐渐热了,见谢允也换上了轻薄的夏衫,坐在一张书案前看书。
自己进去后,他抬了一下眼,神色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
申令祎朝他示好地微笑了一下,说道:“夫君,您回来了。”
谢允放下书册,站起身。也未走向她,而是吩咐道:“走,回家了。”
申令祎心里暂时松了口气,跟着他一起出去。
俩人走在驿栈的楼梯上,谢允步子快,申令祎和他一起出来,竟慢了他两个台阶。
肚子里莫名生出一股怒气,负气似地放慢了脚步。
谢允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一双眼睛静静地望向她。
他忽然说道:“怎么那么慢。”
申令祎脸上不乐,心里窝着气,闷闷道:“你自管走你的就是。”
谢允不再理她,转身走了,步调倒是慢下来了许多。
俩人共坐一辆马车回去。
到了家,谢允一语不发,谁都不想理的样子。回了春景堂一趟,放下一箱账册,就走了。
独留申令祎一个人,在春景堂怔怔地坐着。不思茶饭。
就这样捱了半个时辰,谢允又回来了。见他脸上面无波澜,瞧不出喜怒。
他一进春景堂,申令祎勉强打起精神,走到他面前问道:“夫君,用过饭了吗?要不要我让小厨房过来布菜。”
谢允丢下了一句“不用”。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不用烦他。
独自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