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衣服是给了小二后让小二到对面的成衣店里挑的,据说是盛京将宜百货同款成衣。
可却做工粗糙,原本印花的地方图案是刺绣上去的,针法像是五岁小孩偷拿针线玩耍绣的。
定是小二贪了银两,买了便宜货,当然也可能这家店的店主只图了个形似。
她这间是绿色荷叶边褂子内衬蚕丝藕荷色上衣,下裙是浅青色蚕丝薄纱齐腰襦裙,夏天的材质清透凉爽,可见那小二还是有心做事的。
青年那套就比较普通了,一身青色的紧身束腰长袍,长袍还算贴身。还送两副牛皮的护臂,一根牛皮的腰带,一条蚕丝长裤。
穿上这一身,配上寸头兜帽,青年瞧着顺眼有帅气。
比初次见时更有精气神。
“你伤口恢复得还挺快。”姜宜说。话音刚落就被戴上了帷帽,长长的纱幔把她从头到脚罩住,连同那绑起来的两只手。
二人一早天没亮就出了门。
到了乌天山脚下,姜宜生无可恋。
“怎么又要走山路,救命啊!”她破罐子破摔似的喊道。
青年没有理会,附近又没有旁人,她的喊叫是徒劳无功倒不如把剩下的力气拿来走路。
通往山顶有条曲折蜿蜒的阶梯,从山下看整座乌天山一般是黑色的一半是白色,黑石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山上的松树看起来也是黑色的。
黑白相间的山峰,宛若一幅水墨画,那曲折向上的灰色阶梯像是匍匐着的巨龙。
二人走了将近三炷香的时间,山下传来了人语声,有一拨人浩浩荡荡地上来了。
不似她们这样的,一个走不动路,一个身上有伤走不快。那波人很快就在半山腰上与他们狭路相逢。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擦肩而过是那些人的眼睛落在他们身上警惕得像是在看两把见血封喉的刀刃。
往上的路还很长,那波人到了半山腰平坦的地方上停下了。
姜宜到了平地上说什么也不走了,在路边走了块石头坐下:“你来那么早,害怕赶不上吗?”
闻言他也不坚持,在她身侧不远坐下。
不多时对面坐着河水的几个刀客互看同伴一眼,其中一个袒露中胸脯的虬髯大喊笑说:“小友比武也带着媳妇儿?能赢吗?”
此话一出,这一小片平地上爆发出几声大笑。
忽闻一声剑出鞘的声音,姜宜紧盯着前方虬髯大汉,就见风一吹过他下巴上一大撮胡子迎风散开宛如天女散花,落在白雪上片刻就结了霜。
“好小子。”那大汉摸了摸下巴厉声说道。
那边青年收了剑,面色淡然,只一抬眼便看得虬髯大汉两腿发软后退了两步。
这些天来,姜宜这是第二次见青年生气,一次是她耽误了前往乌天山行程的时候,一次就是此刻。
为什么?因为他不想与她有绯闻。
姜宜正想着,就听身侧青年气定神闲道:“我不喜欢听,娘子与我干净。”
“好小子,都是来论剑的,不必等到擂台上了老子现在就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