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印象里沈臣玦不是个会关心这种问题的人,还是女生。
“不认识。”沈臣玦兴趣缺缺,没有任何反常,看着远方疾驰的骏马。
“她们想进去骑马,但是你也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所以她们一直在外面看。”
他的马场要提前预约,没人的时候还是会接待散客游客,但是遇到全是女生在没有经验又没人陪同的情况下,他不会放人进去。
一是,他得知这两人完全没有经验,进去出了事他这个马场还不够赔。
二是,他经营了多年的马场,知道有些女生会专门去高端的马场吸引男人注意力,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三次见面,相对来说就简单的多了。
那是一个傍晚。
曲县这种小县城的广场夜晚没什么人,加上夜晚寒冷,人更是寥寥无几。
他的表弟在广场上坐着改造的轮椅翩翩起舞,他去旁边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
回来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栩意,在一众人群里,她穿着厚厚的外套,和她朋友坐在椅子上看着展格跳舞。
他的心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变得不一样了,也有可能是每一次见面。
她没有说话,而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还不自觉得坐到了她后面的椅子上,和她背靠背。
最后,一舞结束,听她最热烈的鼓掌,听她和朋友说着她自己的见解,然后拆下自己外套的帽子,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装在帽子里,小跑着把东西放到了展格的面前,最后匆匆离开。
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她,每个又都是她。
他没有在怀疑她是故意而为之,他甚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慌的隐隐作痛。
他不明白,不敢去想。
送展格去机场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遇到她,他心态都是不同的。
后来,展格看他好像心不在焉的,主动找他说话。
“五哥,在想什么呢?”展格抚摸着自己的残破不堪腿,望着倒退的风景。
心思却是在他跳舞时给他钱的匆匆离开的女孩的背影身上。
“我遇见她三次。”沈臣玦意味不明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几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觉。”展格没有细问,他自顾自的说着,手在起水雾的车窗玻璃上乱画着。
“想要就去抓住,喜欢就留下,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遗憾发生时什么都弥补不了。”就像他的腿,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再也不能站到舞台上跳舞。
他就只敢在这种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在没人了解过他辉煌的舞蹈生涯的地方,如残存的蝼蚁,躲在黑暗里舞蹈。
展格的话,没有针对谁,只是有感而发的。
他不知道沈臣玦说的是人还是什么,是男还是女。
他对自己的生活都索然无味,何况是关心他那个事事都顺遂的沈五表哥。
只是后来,他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话,被他表哥听了进去。
因为这句话,他失去了让他爱而不得的女人,他争不过,寻不得,只能看着。
他的遗憾从以前失去的双腿变成了对她的爱不得。
他为此后悔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