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也是五六十的人了,凡晨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总是这么背后不负责的说她青年疯,她今年都二十八了你看她疯了吗?”
“大前年,刘奶奶给她说了亲,你也不顾场合的说九婶子神经病,凡晨说不好也随时会疯,人家明明都看好了人,当场变卦了不答应了,刘奶奶六七十的人了,被人当场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前年好不容易又说了一个,也不介意九婶子神经病,你倒好!在我们村说她克爹娘也就算了,你还逢人认识不认识的你都说,搞得这附近十里八村的人,哪家不知道汪老九家的疯丫头呀?”
“七爷爷气的要抱刀砍你,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没说,还说七爷爷诬赖你,后面刻薄的话不用我说了,全队人都听到了。”
“你从村尾一路骂到村头,九婶疯疯癫癫的来护闺女给你一顿打,你怎么说的?你竟然说你没骂!你没骂我们听了个把小时的骂声,那打谁嘴里出来的?”
“去年人家专门找来九叔家要结亲,你颠颠的跑去村口路口拦着人家,你恨不得把全队死了百八十年的人,都算在凡晨脑袋上!”
“怎么她这么厉害呀?能克死好几十年前的人?谭大叔明明是得病死的,你能扯上七爷爷给你家看房子克的?我就问问你,我七大爷啥时候给你看过宅基地?还有我们村,有几家能请到他看地呀?”
“今年队里有婶子开玩笑说给凡晨说亲,好家伙!你恨不得不吃喝的睡在人家门口破坏,我七爷爷家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呀?你这么糟蹋凡晨的名声?”
“她骂过你没?我九婶子打你的时候,你咋不说你骂的嘴边冒白沫,你还咒他们全家不得好死呢!做人不能缺德,你就是年纪大了破罐子破摔,你不是还有儿女孙子孙女吗?你咋不替他们想想呢?”
“你欺负她娘是傻子不能跟你对骂,还是欺负我九叔一个大男人厌恶你?你们总是背后这样编排她,那样编排她,也不觉得亏心的慌?”
“你们哪家有事不求我九叔帮忙?你们开口后他哪家没去呀?你们给过人家吃喝吗?凡晨从出生到现在吃过你们一口饭?还是喝过你们一口水?”
“就吴红亮家他老子不愿意出门,他自己做了什么不晓得呀?气死了老子,人能出门吗?”
“求人帮忙还疯丫头疯丫头的喊,怎么我九叔欠你的?还是少你的?出不了门你在家挺着去。”
梅子连说带臊的刺谭婶子,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之前还背后说凡晨,今天倒好!当着汪家人的面说,真当汪家人都是怂蛋吗?
谭婶子被刺的面红耳赤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浑浊的眼里都是恼意,院里院外的人都讪讪的低着头不好意思说了。
院子里来回走动忙碌的汪家男人,个个眼里都是恼怒和生气。
也许周围的气息太让人窒息了,谭婶子灰溜溜的出门回去了,挑起事端的主角走了,留下的人慢慢的才活跃起来。
“要我说老汪家几个姑娘,就梅子的脾气最厉害,不过也得她这么厉害出头,如果梅子说的都是真的,那谭婆子可真就缺了大德了!”
“什么是如果?梅子说的就是真事,你看队里,如今还有哪家跟谭婆子走动呀?她那人缺德没良心的,队里谁不知道呀!”
窃窃私语的讨论声越发多了起来,梅子在厨房配菜撇撇嘴,脸上的不屑表情毫不掩饰。
被说的汪凡晨,是徽西部地区的一个农村人,家里人口特别的简单,爷爷、爸爸、妈妈,以及她自己,和一个送人外嫁的姑奶奶。
她爷爷是村队十里八乡有名的看地先生,比如人死了选地棺、家里建房子挖地基,怎么开门、打井、开窗户,建猪圈等等。
也就仅限于会这些地理术数,其它的什么上身、叫魂、那就是个瞎子,都说看地理术数不伤身,但是吧她爷就有点倒霉了。
年轻的时候名声大,被城关的人找来请去看坟,人家好吃好喝好招待的,还给了丰厚的佣金十块钱。
她爷喝酒吃肉喝美了,脑袋一上头显摆了自己,一下给看了一个实穴。
一般的看地理先生,都会给自己留三分后路不说完整话,那天他爷就跟抽魂了一样,给选了地、还选了入葬时辰、以及从哪个方位下棺。
就这么主家忙完后,他回来半个月时间吧!他左眼不知不觉的失明了,去医院检查也没办法查明原因,从那以后队里人就不叫他名字了,年轻的时候叫汪瞎子,年纪大了,统称地理先生老瞎子。
要说她爷倒霉那是自己找的,可他爸倒霉就像奇遇了一样,二十二三岁的大小子,成完亲第一年有孩子,眼看着要生了,结果不知道因为啥掉了!
掉下来的还是一个成了型的男孩,孩子刚掉半个月时间不到,紧接着她奶奶撒手走了,这个时候他爷心里嘀咕掂量了,应该是自己年轻的时候看坟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