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东西而已，还用的着我跟去吗？你们去吧！”凡晨摆摆手坐进沙发里掏手机玩。

王丽君看凡晨真不去，她纠结了片刻因为好奇，还是跟去了小浴室看稀奇。

拴东西就一会的功夫，几人战战兢兢的出来了，跟哑巴似的坐去沙发都不说话。

凡晨自顾自的玩着消消乐，手机屏上幽蓝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王丽君缩抱着身架骨，对着凡晨的脸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等回过神时，就见凡晨的脑袋上方，出现了一张陌生的女人脸。

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泛白的眼睛呆愣愣的，就跟蒙了一层薄薄的膜包裹着，她嘴一张一张的伸头看，可能因为身子骨太僵硬了，身体做不到前倾的姿势，就看她不停的左摇右晃。

那女的似乎感觉到了王丽君的打量，抬头冲她笑了一下。

王丽君心一悚抱头惊恐的叫起来，那女人嘴就跟割开的一样，一笑就顺角漏水淌下来。

“鬼……鬼……鬼呀！哥……哥，凡晨脑袋上有个女人，”王丽君吓的人都面了。

身体抖的要散架了，连滚带爬的到了王斌身边，伸手死死的掐住她哥胳膊，仿佛这样才能有点安全感。

王斌顾不上胳膊疼，慌忙看向凡晨的方向。

凡晨也正看向他们兄妹俩，脸上都是不解的神色，手机上的亮光还没消失。

“哪有什么女人？你是不是眼花了？”韩东来开口不满道。。

“真的有女人，你不信你们看……”王丽君使劲揉揉眼睛，凡晨脑袋上确实光秃秃啥都没有。

“我不会看错的，刚才她还冲我笑了哥，”王丽君急切的晃荡她哥的手。

“你敛敛心神别乱看了，”王斌看妹妹吓的不轻，开口温声安慰她，拉着她坐下按住脑袋不给她抬头。

嘴上说是安慰人，其实自己心里也起毛了，屋里挂镜子前和挂镜子后，明显感觉有点不一样了，总觉得耳边有呼吸的人声。

凡晨还是照例玩她的手机，没有因为一惊一乍而受影响，其他三人都像鹌鹑一样，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膝盖闭眼，就是此刻下刀子了，也别想他们睁开眼睛看。

凡晨玩累了放下手机，时间也到了十二点了，她从茶几柜里拿出一早放的东西，一碗米掺茶叶，还有一个空碗及一根筷子。

她手在茶米上抓了擦擦，拿起筷子随意的敲打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毫无节奏感，就跟随意的敲着玩一样。

不多时王斌觉得冷的不行，哆嗦着抬手挠了挠脸，嘴里还道，“丽君你自己趴自己的，别离我这么近，你都要怼我脸上了。”

他说完屋里死一般的安静，原本还有的呼吸声瞬间一滞，敲碗的声音却格外的震耳朵。

王丽君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样，手抖的几乎握不住自己的衣服了，她根本就没靠近她哥，她自己缩在沙发的角落呢！

韩东来缩在沙发的另外一个角落，凡晨忙着打碗，更不可能靠近王斌的。

“都抬起头跟我进卧室了，”凡晨放下筷子平静的吩咐道。

三人心里建设了无数次，鼓起勇气抬头本能的朝身边看去。。

王斌眼疾手快的捂住他妹的嘴，任由他妹挣扎着睁大眼，他自己的心也在嗓子眼上了，咚咚跳的心跳速度，让他有点跟不上喘气。

韩东来死死的抓住王丽君的手，生怕她吓疯了大喊大叫的出事。

三人恐惧的站着不敢动身体，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被水泡烂了大半，还有零星没烂的，那还是包着水的，肿的跟白面馒头一样，她正在好奇的冲着三人闻。

王丽君被吓得身体发僵，贴脸感觉到凉滑滑的触感，就跟黏液冻凉了，放皮肤的滑溜感，鼻腔里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韩东来感觉原本挣扎的王丽君不挣扎了，他鼓起胆子侧头看人，结果看见人吓昏过去了。

凡晨也不管他们，抱着碗扔一粒米走一步路，然后扔一粒茶叶，嘴里自言自语道。

“铺路搭桥了！铺路搭桥了！”

原本伸手摸王斌脸的女人，转身朝凡晨走去。

王斌惨白着脸把妹妹放在沙发上，抬起千斤重的腿跟着挪动，刚刚脸上烂皮肉的触感还没消失。

凡晨累的额头都要出汗了，终于把小浴室的女人，慢慢的带到了卧室，到卧室门口，她快步跑去梳妆镜跟前，挑起红绳胡乱的系头上。

胭脂腮红象征性的摸了摸，拿起花别住，举着筷子三两步到门口。

韩东来跟王斌各抱着门框，闭眼憋气不敢动弹，任由那女人好奇摸他们。

凡晨轻轻的敲了敲碗，撒了一粒米喜笑颜开道。

“步步叩首的，总算给新嫁娘盼来了！进门不回头，新娘子该进门了，”凡晨说罢把筷子伸过去。

那女的迟疑的牵住了筷子，一步一走待要转身回看。

凡晨就撒一粒米，目光看向门口的两人，示意快去床上躺着呀！

韩东来看那女的走了好几步路了，拉着王斌蹑手蹑脚的跑去了床上躺好。

俩人瑟瑟发抖的抱住膝盖，如今镜子不在这屋，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们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