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每天待在屋里不是念经,就是雕刻小木偶人,吕大叔两口子坐在院子中心,眼巴巴的看着大门外,听凡晨他们东拉西扯说八卦,心里好痒痒!好想参与进去说两嘴。
吕大叔两口子是不能轻易的出院子,村里最近来的人本事都不小,他们害怕一出门,搞不好遇见厉害的人就被抓走了。
“老伴,观主说不能出院子,又没说不能聊天说话是不是?我们坐去门后聊天不行吗?”吕大婶手里剥着白菜问吕大叔。
“可以,”吕大叔早就想去说话了,两口子拎着菜筐跑去门后藏着。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奇景,门口一老两少聊天,聊着聊着就聊恼火了,有时候还回头冲着屋里吵架,惹的左邻右舍也坐门口嗑瓜子听。
原本有些阴沉的鹿儿村,氛围不知不觉轻松愉快了很多,每天像个正常的村落一样,大伙吃过饭拢着袖子,搬着马扎坐在大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唾沫横飞聊起来,可见八卦语言的魅力,永远都是经久不衰的时尚。
……
“还出去?”观主挑眉看几人吃完饭急吼吼的要走。
“善保先生说咱们隔壁那家,今晚要打什么对对牌,他要带我们过去涨涨见识。”
凡晨说完拿了几个木棒装进布兜里,准备一会边看对对牌,边雕刻棺材干活,瞧瞧她好能干!玩的同时都不忘干活。
观主……
“你们也要去?”观主无语的看急眼巴拉的吕大叔两口子。
“善保先生说可保我们平安,让我们放心大胆的出门,所以我们想去凑凑热闹,”吕大叔讨好的对观主笑。
观主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看几人,“善保先生是个蚊子飞过去都拽条腿的人,你们跟着他出门看对对牌?你们脑子没事吧?你们……”
“他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善保先生人不错,慈祥本事还大,我出门了,今晚看对对牌的人超多,我要去占个好位置,”凡晨打断了观主的话疾步跑出门了。
康浩同情的看了看吕大叔两口子,脚步也极快的走了。
“观主……”吕大叔眼巴巴的看着观主。
“去吧去吧!今晚去了明天你哭都来不及的,”观主挥手让人走了,拦不住的,只有吃亏了才能长心眼。
“来了?吕大叔两口子呢?我给你们留了好位置看,”善保先生和蔼的对凡晨他们招手。
邻居家的大门口,里外围了好几层人看对对牌,并且还开了三个桌子同时玩,好多人看的脸红脖子粗的呐喊,“开呀!你倒是开呀!”
所谓的对对牌就是,一个庄家以一赔十的概率,跟对面一位散家摇骰子,散家可以放一到五件的东西,赢对面同等价值的东西。
有时候散家没有好东西放不齐,就会拼围观的人一起放,放前说好自己需要的东西,这样没有冲突,自然玩不上的人也乐意帮衬。
也可以每人单独放物件上桌,以表助兴的诚意,这个也叫押西庄,得到的东西就是庄散两家放桌子上的,由开骰子的裁判代摇,不强制愿放就放。
凡晨摩拳擦掌的对着手心喷了喷口水,还用力的搓了搓,豪气的从布兜里拿出一个棺材放桌上。
康浩拉住凡晨小声道,“不是说好看看长见识的吗?你怎么能跟着赌呢?你刻一个棺材手都起血泡的,你眼不眨的就放上去了?”
凡晨拍了拍康浩,“你懂什么?博一博单车变摩托,你看到那个小黑沉的棺材了没?我要是下注赢了它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我把那个棺材送给观主。”
康浩顺着凡晨的手看过去,果然有一个黑沉沉的小棺材,他还看见棺材下面,压了一副皮影人,看着雕工可比他的好了千百倍,但是理智告诉他都陷阱,勉强压制住自己跃跃欲试的手。
第一轮押庄的有三四十个人,押散家的有十个人,“开盅!”随着裁判吆喝声响起。
桌面上的人都紧紧的盯着骰盅,“啊,散家多两点,赢了!”
凡晨一听散家赢了,高兴的原地蹦了两圈直搓手,激动的拿回了自己的棺材,顺带把那个黑沉的棺材也拿布兜里了。
康浩看那副皮影人被散家收包里了,眼睛都看红了,他刚才就应该也放桌上的,不应该犹豫的。
凡晨又对着手心喷了喷口水,用力的搓了搓,拿出两个棺材找桌子放上去。
康浩拿出他刚做好的皮影人,再次拉住凡晨问她,“你对手心喷口水干啥?”
吕大叔两口子也看见了一件好皮毛,此刻都在观望的看对对牌桌呢,见凡晨轻松的拿到了想要的,此刻都竖起耳朵取经。
“什么口水?这是财气!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凡晨嫌弃的挣脱了康浩的手,把两个棺材放桌上。
康浩和吕大叔两口子呆呆的看手,凡晨又赢了一局,三人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了。
各自对着自己的手心来了一口唾沫,使劲的搓了搓,掏出东西看见桌子空了有喊声,毫不犹疑的把东西放上去。
只能说新手头三把总是有运气加成在,三人连赢了三把都高兴坏了,手心搓唾沫都搓秃噜皮了。
从第四把开始输第五把赢,就这么一晚上输赢各一半,天快亮要散场的时候,有人提议赢的多的人坐一次庄。
善保先生拄着拐杖上了庄家桌,把所有东西放桌子上,还扬言一赔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