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王总,怎么办呀?你快救救我!”兰台自暴自弃地松开篮子,任由刘禹锡聒噪着满世界乱飞,自己则伸了手想要rua狐狸。
“汪呜!”谁料守在赤狐旁边的大狼狗忽然挡在赤狐前面吠了一声,听来还有些凶恶。
“……苏东坡!”兰台万万没想到苏轼竟然是这种“护食”的属性,当即大怒,胳膊一撇指着一边挤在一起的兔子和猫,眼睛瞅着眼前的狗道:“人家义山和樊川有那股小醋怡情劲儿就算了,你跟着瞎学什么?!王总是大家的,你给我让开!”
“汪汪!”狼狗又吠了两声,喉咙里还发出愤怒的呼噜声。
一只棕色的垂耳兔蹦到苏轼旁边,拿鼻头在他腿上蹭了蹭,苏轼低下头来,伸出舌头安抚似的在兔子头上一舔,抬头面向兰台时还是虎视眈眈的,只压低了声儿“呜汪”了一下。
“……子由都劝你了你还凶我!”兰台真想变出张手帕来咬着,再学学李商隐的一秒落泪。
“嘤呜。”被狼狗挡的严严实实的赤狐低低叫唤了一声,把第一次听到狐狸叫声的兰台萌得原地融化。
原本凶巴巴的狼狗也立即调转了身子,在赤狐旁边趴下,长嘴搁在狐狸脖颈上毛绒绒的一圈红毛里,一双正宗的狗狗眼水灵灵地望着他,满是委屈和卖乖。
苏东坡,没想到你都变成狗了还有两副面孔。兰台捂心口,旁边的绿孔雀也发出刺耳的一声:“giao!!”翅膀扑嗒扑嗒地拍了两下,然后将高傲的头颅一撇,一副不忍直视甚是心痛的感觉。
乌云踏雪哒哒地走过来,弯下脖子在兰台头顶蹭了一下,细犬也汪呜汪呜地在她身边打着转儿,尾巴摇成一朵花。
“果然还是韩老师和达夫最好了。”兰台抱着高适一顿揉——因为韩愈毛太少马太高,兰台只能在他硬邦邦的前额上摸了几下。
呸,臭情侣!兰台再看向把一只野兔圈起来的雪貂,翻起白眼默默在心底比中指。
确定没有少魂后,兰台就把他们都赶回了各自的窝——当然贺知章只能她抱着鱼缸送回去。
而住在一个屋的动物们却炸了锅,尤其厉害的是陆游和黄庭坚那屋,尖锐的猫叫声不绝于耳,不知情的听见还以为是两只猫在干仗。
然而兰台完全没工夫管他们,现在她正死命地拽住大白鹅的翅膀往后扽:“大哥算我求你你放过达夫吧,他现在只是一只狗啊!一只可爱的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而独幽居里的一狐一狗却在此起彼伏的吵闹声中异常安静,苏轼蹲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王安石拿黑色的爪子拔拉着眼前的几本书,在把书拨到怀里时,爪子却不好使了。赤狐歪了下脑袋,张开嘴露出尖尖的牙齿去咬最上面的《苏东坡传》,却不小心劲儿使大了,给封皮上的苏东坡几个字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三四个牙印儿。
“汪呜……”蹲在一边看了半天的狼狗终于出了声儿,然吠叫里却全然不见之前冲着兰台时候的凶恶,反而压低得有些闷闷的,透出一股子委屈来。
赤狐松开嘴,看了一眼书上的牙印,又看了看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去的狼狗,尾巴甩了几下,松开搂着的几本书向他走过去。
“嘤。”狐狸细而软糯的特有叫声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狼狗“呜”了一声,前腿向前屈了趴下去,乖顺地把脑袋递到他跟前。
赤狐再靠近些,尖尖的鼻端抵在他绒绒的毛上,长而薄的舌头轻轻地顺过他乱糟糟的毛。
狼狗腾一下站了起来,赤狐被他突然的动作一带,吻部顺势从他的嘴边滑了下去。
赤狐有些不高兴地把大尾巴在地上敲了一下,转过身走回那几本书的跟前。
“汪!”狼狗忽然迈开他的大长腿两步扑到赤狐身边,爪子一摁把他摁在身下,软绵绵的舌头从赤狐乌白的腹部一路舔上雪白的毛绒绒的脖子上。赤狐猝不及防地被狼狗湿嗒嗒的舌头舔了个遍,愣了半秒才伸直了两只前爪去推他,嘴里面也发出“呜呜”的示威声。
然而大狼狗置若罔闻,甚至变本加厉地在他额前又舔了一下,“嗷呜”一口把赤狐的整颗脑袋含进了嘴里。
“嗷!”赤狐终于发出尖锐的叫声,尾巴上的毛也瞬间炸了起来,四只爪子一用力把狼狗给蹬开了。
“呜汪!”狼狗“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长长的吻搁上赤狐的脑袋,把尖尖的耳朵给压得塌下去一半。
赤狐把脑袋偏了偏,抽住被他压在肚子下的尾巴在狼狗颊边泄愤似的拍了一下,默默地由他压着了。
狼狗把两只前爪再圈小了些,尾巴“啪嗒啪嗒”地摇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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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过了几天后墨魂们都变了回去,不过有几个墨魂不知怎么回事儿留下了一点点的后遗症。
兰台看着李商隐头顶上还能隐约看见几个牙印儿的兔耳朵,脸色精彩纷呈了一会儿,终于嘴角抽搐着道:“义山,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小俩口都变成猫和兔子了还这么会玩儿。”
“不兰台你听我解释……”李商隐红着脸按下自己头顶的兔耳,急急忙忙地说了半句就被兰台抬手示意“别说了我都懂”给制止了。她还挂着满脸的姨母笑问:“我知道雄兔常年发情,不过你能不能具体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
他真的只是被变成狸花猫的牧之按着啃了耳朵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