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呢?
乔大正疑惑着,笼子里的黄毛又开始哇哇大叫,白氏不耐烦地瞥了它一眼:“行啦,这一路上叫够了没?你那信号,百八十里外都听见了,若不是我有意,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黄毛先是一愣,紧接着两只小眼睛滴溜溜转悠了几圈悻悻地蜷作一团不再动弹。
白氏让乔大带着乔生先去睡了,自己则安安静静坐在桌前,时不时沾着茶杯里的水在桌上写着什么。
乔大倒也不过问,毕竟这事也不是他过问得来的,不如带着儿子睡觉更好,这么些年,什么苦什么事他没见过,活这么久,凭的就是一个心大,这不,没一会儿他已经鼾声如雷。
乔生则满心好奇,被爹爹这呼噜声一吵,更加睡不着。
他蹑手蹑脚地起床,偷偷拉起门帘的一丝缝儿,瞅着堂里的白氏悠然坐于桌前,油灯已被熄灭,大门也被打开,唯有明月从门外投进一抹雪白,映照着整个堂屋都格外亮堂,乔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总觉得,今晚有什么事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乔生等的百无聊赖都快睡着了,门外传来了琐碎的声音,月光下有一抹影子“嗖”地一下掠了过去。
乔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细细看去,那是什么?
“来都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白氏轻声细语,却透了几分威严。
门口似乎站着什么人?
乔生只看见有个长长的影子投了进来,那影子的模样说是人又不像人,他好像站立着,竖着尖尖的耳朵,两只手有些畸形的短小粗壮。
不一会儿,他身边站起来了更多小“人”,都跟他类似模样,密密麻麻连影子都分不清楚了。
乔生紧紧捂着嘴巴,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怎么办?娘一个人在外面,不害怕吗?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出去帮忙的时候,白氏忽然“哈哈”一笑道:“倒是来了几位贵客,你家小辈在外为非作歹,害人性命这事,你们可知?”
门外那个大“人”的身形滞了滞,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悠悠飘了进来:“大仙,此事我们虽不知全貌,但也听闻过一二,请听我细说其中原由。”
那个身形作了一道揖,恭恭敬敬地回答,看来他们怕娘,乔生的心里有了定论,只见白氏点点头,对面的“人”娓娓道来……
“那金关镇的丽春楼,是本地百十里内外,最大的勾栏舍,她向来只接待上宾,要价高却从不愁客源,为了这昧良心的生意,她用尽手段抢占良家女,为她接客赚钱,此恶名十里八乡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