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夕弦早已吃完,此刻正靠在软榻上看书,听见姜朝歌的感慨不免莞尔:“这样活着就满足了?那你倒是好养活。”
姜朝歌摸着自己吃的圆鼓鼓的肚子,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的夜色,能够活下来就是奢望了,岂敢要的更多。
趁着婢女收拾桌子的功夫,姜朝歌坐在软榻另一头好奇的张望着时夕弦手里的书:“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书,你在看什么?”
“这原先就是我的房间,我不过是嫌它太大才搬到隔壁去的。”
“隔壁?我俩住对门了?”
“不住对门,住一起也可以。”
姜朝歌现在没有了逗弄时夕弦的心情,而是不停的张望着他手里的书,“你看的是什么?话本吗?”
时夕弦无语的把书皮在姜朝歌眼前晃了晃,这么大的资治通鉴几个字,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小打小闹的话本子。
哪知姜朝歌面色一囧:“我,我只认得自己的名字……”
时夕弦倒是有些意外:“你不识字?”
姜朝歌讪讪道:“孤儿一个,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
她若不识字,该怎么和背后的人联系?这番说辞是诓他的还是真的?
时夕弦当即开口道:“我的妻岂能不识字,说出去倒是让人笑话,你必须得学。”
姜朝歌听完满脸兴奋:“真的吗?你出钱送我去学堂?”
看着姜朝歌这股兴奋劲,时夕弦愕然:“读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确定要去?”
他本来只打算明日找个夫子试探试探,哪知她竟这般兴奋的真要去学堂读书。
“你认得字的人当然这么说了,不识字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时夕弦摇摇头:“不知道。”
姜朝歌吃了一瘪,继续道:“就像没武功的羡慕有武功的人可以飞檐走壁,这总明白了吧。”
“说到这,我倒挺好奇。”时夕弦说着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姜朝歌,“你既然畏高,又是怎么练的武功?”
姜朝歌支起下颚,撇撇嘴:“那你这么好的武功,不也怕刀剑。我有拳脚功夫就够了,不会轻功,有什么问题吗?”
时夕弦哑然失笑,说的明明没理,又好像无法反驳什么。
“快说快说,你是不是要送我去学堂?”
“你想去便去。”
“当真?”
时夕弦斜睨她一眼:“念个书而已,这有什么假的。”
姜朝歌登时高兴的跳了起来,真不错,她若是能上学堂,以后既可以认字,又可以吟诗作对,等下回见到他的时候,定要叫他大吃一惊。
想到这里,姜朝歌将手伸出:“给我钱。”
“要钱作甚,府中什么没有,缺什么和下人说就行了。”
“我要买衣服,你看看我这穿的。”姜朝歌说着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粗衣麻布,在时夕弦面前转了一圈。
时夕弦倏地笑了:“挺配你。”
姜朝歌看着时夕弦一脸玩笑的样子,火气蹭的就上来了。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说着姜朝歌伸手就要解开自己的腰带,“那我就不穿了,我看到时候谁丢脸。我现在可不是姜朝歌,而是时夫人!”
说着姜朝歌手脚利落的脱掉外衣,当真准备踏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