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闻言立马放了手。
事情是在十二班有了眉目。
晨雨曦走到教室后桌检查时,闻到了不算浓的木质香。虽然分不清是谁,但喷男士香水的男生,实算少数,更何况还是相近的木质香。
她稍稍停顿看了一眼那片区域的男生,心里有了大致的答案。
晨雨曦勾唇一笑走出了十二班。
有了答案后,接下来的自然就是检验答案了。
后来在晨雨曦的旁敲侧击下,她从十二班的王梓煜那里如愿验证了结果。
但她始终撬不动罗晓的口。无论怎么试探,罗晓就是不松口不愿让她分担忧虑。
她不是全能的,自然无法事事周全。
两人在交涉的过程中发生了争执。
晨雨曦在回程的路上一直臭着脸虽然平常脸色也没有多好。
但还是给车上的人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她望着窗外飞速奔逝的景物。
想起了两人的争执……
“晨雨曦,你别管我了,行不行?你不累吗?一天管东管西的,连朋友也要管是吗?”
“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呵,我的事就这么值得你放心上。还是怕我成绩下滑拖班上的后腿?我还不知道你。”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怕你遇到了麻烦。”
“你会有这么好心?在你眼里大家所有人在你眼中不都只是蜉蝣,只是蝼蚁,只是过往云烟吗?”
“……”
晨雨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拿自己曾经开导她的话反唇相讥。
对啊,她曾说过,所有相遇的事物之于她不过是人生中的蜉蝣,蝼蚁和过往云烟。
而如今她的干涉,她的关心,显得是如此可笑。
对啊,本就没有意义,她又为什么要去执着于对自己无益的事。
这背弃了自己的观念。
可是冷眼旁观,她好像无法做到。
在她的潜意识里,好像友情本就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因为从来没有经受过,所以便觉得不重要。在她度过的十六年时光里,能称之为“朋友”的人寥寥无几。在那些人生低潮,永远只是她孤身一人。而在人生高潮时,又会窜出一些阿谀逢迎的“好朋友”。
她从来不觉得,能主导自己情绪,改变自己思想,陪伴自己生活的是多么不可或缺的存在。
什么是朋友?
可能问过她后,她还要去不同网站查询词条含义。
难道朋友之间,原本就是不互相干涉的吗?
如果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或许当初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只是服从了朋友的法则。
可为什么和她童年里憧憬的截然相反呢?
难道这才是这世界伪装之下的真相?
酸涩的心情让晨雨曦莫名有种落泪的冲动,她不知道这能不能被称之为伤心,大脑里不断反问的话,让她原本就不清晰的心绪变得更加复杂。
车开到家时,天已经没有了亮色。院内的路灯照出冷光,打在她写满愁绪的脸上,打在她略显落寞的影子上。
“主人,欢迎回家!”木瓜站在门口迎接。
晨雨曦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快步迈进了大门。
木瓜看着远去的背影,显示屏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林叙然第一次看到木瓜这个表情。
“主人好像哭了。”木瓜不太能识别晨雨曦这个复杂的表情。
“真的吗?”沐清安倒是没看清她的神色。
“不是吧,谁又惹她了?”林叙然想不出答案。
“谁敢惹她啊?还能惹哭了!真是牛人。”林叙然给予肯定。
“回来的路上不一直闷闷的吗?”郁闲烯问。
“对啊,我都不敢呼吸了。她每次生气,都会让觉得我连呼吸都是错的。”林叙然憋了一路没说话。
“那问问?”沐清安提议。
“谁敢啊?我可不敢。”林叙然抱紧自己“瘦弱”的身体。
“女生的事,这怎么问出口?万一她不愿意说呢?”郁闲烯不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
“等吃饭的时候再看吧。”沐清安想不到其他方法。
可让三人没想到的是,晨雨曦没有下来吃饭。
“小曦说没胃口,你们吃吧。”刘姨从二楼下来。
餐桌上的三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不会哭得背过气去了吧!”林叙然合理怀疑晨雨曦可能表面是个面如死灰的高岭之花,背地里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哭包。
“等吃完饭,上去看看吧。”郁闲烯有些担心。
“咱们会不会管的有点多?”沐清安怕他们是在多管闲事。
“晨雨曦是一班之首,她心情不好,全班都会遭殃,一旦大家都陷入这种消减情绪中,成绩就会下滑,成绩下滑,老师的教学热情就会下降,随之教学质量就会下降,教学质量下降,外校的传奇就此陨落,然后学校倒闭,我们都会没有书读,不读书在社会上是会被耻笑的。”林叙然语气抑扬顿挫。
“这话让雨曦听到,你说她会不会气得打你。”郁闲烯觉得好笑。
“晨老爷子听了都佩服,为学校考虑这么多,他可能都感动的要把校长之位让给你。”沐清安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如此离谱的分析。
“没有办法,爷就是这么顾全大局。”林叙然对自己的推论很满意。
检查完作业的晨雨曦,坐在沙发上,翻开了那本旧书—《萤火虫小巷》。
其实记忆力超群的她依旧清晰的记得书里的故事和情节,但她还是想再看一遍那一句深深藏在她心里的那句:
只要说“我需要你”,好朋友就永远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