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凉风起,雨水顺着青瓦滑落,滴答滴答,屋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独师休息的房间蒲词早在吃饭前就收拾出来了,不至于到最后他们发酒懵时,让独师一个人睡在大厅里。
在两半大小孩发酒蒙时,独师把酒壶的酒喝光后,先行告辞回来房间。
美意是年纪大觉多,实际是为了躲避两个小鬼的那些异想天开无厘头的问题。
留在大厅里的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话,也回房间里了。
蒲词的房间留给独师睡了,她只能跟知乐挤在一个房间,就算是酒懵,她还是不会忘记自己不能当禽兽这个事实。
半夜知乐从床上惊醒,垂着头坐了起来默默地抽泣,惊醒了睡在地板上的蒲词。
房间太暗了,蒲词不太清醒,揉了揉眼睛,大脑还在混沌状态,“……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知乐没有回答她,保持本来的动作不动,抽泣的声音却停止了,像是被盯住的木偶,蒲词轻手轻脚爬上床,朝知乐靠近。
蒲词手抚上知乐手背时,发现他手很冰,还在发抖,她把手放进怀里捂暖,关心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腿又疼了?”
“嗯……疼。”黑暗中,知乐带着细微委屈的哭腔回应着蒲词。
蒲词手一动,把人搂进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旋,安抚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嘴馋喝那口酒的,把那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我现在给你揉揉吧。”
本来今晚是要给知乐泡药汤的,因为独师的出现,打破了原先的计划,蒲词忍不住懊恼。
怀里的人还是那么瘦,不过相对于第一次见面他已经长了不少肉了,可还是不够。蒲词用自己的体温想把知乐的身子暖回来,亲昵地用脖子蹭了蹭他的脖子,弄得知乐脖子痒痒的,不过他没有躲。
蒲词手指隔着布料一点点揉捏着知乐的肌肉,指尖在穴位上按揉,手指上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入知乐的肌肤里,弄得他有些痒。
难以忍受的感觉让知乐不能自拔低声抽泣着,蒲词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想起回来时买的麦芽糖,把人放开后去拿放好的麦芽糖,放在知乐的手心。
“不哭,我给你买了糖。”
知乐捏紧手心的糖纸,眼泪糊住了双眼,举起手朝蒲词索要抱抱,稀碎的叫唤着蒲词,“妻主,抱抱!”
蒲词第一反应是知乐还在发酒懵,下一秒熟练地把人搂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好,抱你了,不哭了。”
知乐心情好了不少,眼睛弯弯透过亮光看着手里的糖纸,都不用打开糖纸,他都能闻到里面甜滋滋的香气,尝起来一定很甜,他想着。
他想要打开,却被蒲词阻止了,“很晚了,吃糖会长蛀牙的。”
知乐听到不能吃,失落地把手放下,靠在蒲词怀里,哼哼起来,小心翼翼控诉着蒲词的不公。
蒲词拉起床上的被子盖在知乐身上,自己着靠在墙面上,安抚地摸了摸知乐的后背,“睡吧,明天我们再吃,知乐喜欢的话,我会常给你买的。”
熟悉的气息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知乐头靠在蒲词肩膀上闭上眼睛缓缓睡了过去。见知乐睡着后,蒲词这才慢慢把人放下,在要离开才发现自己的袖子被知乐连带着糖纸一块紧紧抱在怀里。
用力扯了两下都没有扯动,蒲词只好放弃,躺在一旁打量起知乐。一躺在床上,知乐就不自觉把自己蜷缩起来,眉头紧皱着,很没有安全感。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知乐软嫩的小脸,见他皱着眉头扒拉开她的手,嘴唇像闹脾气的小孩轻轻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