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婷在欧阳冲怀里情感完全释放了下来,想想这些年艰辛的历程,她放声大哭了起来,她紧紧抱住欧阳冲宽大的胸怀,越哭抱得越紧,像一个迷路的游子找到了故乡,像一位丢失的孩子找到了亲娘!她哭诉着、抽搐着,随着剧烈的呼吸乳房高低起伏,述说着不平事,述说着少女的无助。
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怀里如此痛哭过,即使小时候也是在爸爸怀里发发嗲,她感到这个男人的两个手臂如此强壮,像一个钢架一样,把她弱小的身体护的密不透风,就像一只小鸟在窝里,就像一艘小鱼船躲进了海港。
欧阳冲不停地安慰她,抚摸她丝滑的头发,轻抚她骨感的背部两个人的脸颊已紧紧靠在了一起,就像山里的一棵合体树一样分不开了。
梦婷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不是因为她不痛苦,是她有了幻觉,感觉欧阳冲的身体仿佛是儿时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她经常抱着它,尽管抱不下来,她在大树下玩耍,她把路边最美的野花摘下围着树做游戏。父亲和董五在外地,妈妈要操持家务,她孤独的时候,只有向那颗槐树倾诉,只有那颗槐树是她最好的朋友。
梦婷的哭声停了下来,但她不愿意推开那双有力的臂膀,她感到在欧阳怀里有温暖、有依靠、有希望,她平常脆弱的情感无处寄放,满腹的委屈又能向谁倾述,今夜要把多年的委屈酣畅淋漓的挥洒,随着每一颗泪水滴落在地下......
她又把头深伏在他胸前,任泪水湿透他的前襟,就象一个孩子在姥姥怀里撒娇。欧阳冲的性格不像赳赳武夫的他爸,他像他妈是个情感细腻的人,怜香惜玉、感同身受。
他刚毅的眼睑蓄不住那满腔的义愤,有几行泪水实在控制不住,滴嗒滴嗒地掉落在梦婷金光闪烁的金钗上,又流落在她那高蓄着的发际上,像泉水滋润着,充盈着干涸的发梢,又从她那刘海处流淌到额头,冲散了朱粉,冲下了柳眉的堤岸,来到红润桃腮,在梨涡处同她的泪水合合,阴阳相聚,汇成涓涓细流,一起奔向大地,那怕世俗的风再强烈、再疯狂,心亦巍然......
过了好一阵子,梦婷才缓过神恢复过来,推开了欧阳冲,抱歉地说:“欧阳大人,真不好意思!”
“擦擦眼睛。”欧阳冲温柔地递上了蓝色的蚕丝手巾。
“谢谢!我就喜欢这颜色。”
“那你就留下吧。”
“好!”
接着,欧阳冲对梦婷和黄诚说:“你们不能把他扔到大街上,虽解气但不是好办法,他毕竟是钦差,代表皇室,这样做,许多人要被牵连下狱。”
“那您有什么好办法!”黄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