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道:“不错,正常人都难以做到,就连我当年碰到的那个人似乎都没有这么快。而这小子年纪这么轻,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真是后生可畏呀。”
三流子道:“啊叔既然能认出他的手法,可否判断他的身份?”
黎叔道:“只有一种可能,他必是那人的徒弟!”
三流子有点纳闷,平日里黎叔眼高于顶,对于一般的高手向来不看在眼里,为何今天却对一个毛头小子如此忌惮,而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更是满眼充满畏惧之色,那个人究竟有什么了不起,倒要问个究竟。
忍不住问道:“啊叔,你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有什么本事?”
黎叔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袖中空荡荡的右臂,凄然道:“你可知道我这只手臂是怎么失去的?”
“难道……”
“不错,当年就是那个人将我这条手臂打去的,此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他的后人。”
三流子激愤道:“阿叔,难道您不应该找他报仇吗?”
黎叔道:“你错了,他虽然打掉了我的手臂,但同时也救了我的命,当年我失去手臂之后也曾想过要报仇,不过后来我想通了。我不但不应该报仇,反而应该感激他,要不是他仁至义尽,留有余地,当年我失去的就不止是一条手臂,而是我的命。”
“当年那种情况,他只打去我的右手,已经算手下留情了。而且,就算我要报仇,也根本报不了仇,在我四肢健全时都打不过他一只手,何况在我残废之后?搞不好连他的衣服都碰不到……这之后我就想开了,也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难不成这件事就是您退隐江湖的原因?”
“正是。”
三流子心凉了半截,他平时对黎叔敬服不已,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如果按照他说的推测,岂不是今天这个仇也报不了了?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又问道:“阿叔,就算这小子是那个人的徒弟,他这么年轻,应该没有他师父的手段,我们人多势众,先抓了徐天行作为人质,让他投鼠忌器,到时候他还不乖乖任凭我们宰割?”
黎叔浑浊的眸子陡然森寒起来,灼灼看向三流子道:
“糊涂,你以为他的徒弟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生平对人对事极为苛刻,不是那种材料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徒弟?”
“光看这小子捕风手的手法,我断定他的实力与他师父相比更是青出于蓝。何况,你如果动了他的徒弟,惊动了他背后的那一股势力,我敢保证你这小小的五龙会在一夜之间就会在江北地面上消失,我绝对不是吓唬你。”
三流子颇不服气道:“说了这么久,您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愿透露,我就不相信他真有那么厉害,何况,此仇不报就算我答应,大哥也未必答应,咱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大哥还失去了一只眼睛,要是就这么算了,咱们五龙会以后还怎么在江北混?”
黎叔蔑视着三流子道:
“他的名字说出来你们也没听过,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背后的那一方势力可以让一个国家在一夜之间瘫痪,让一个种族在瞬息之间发生一场大动乱,你掂量掂量你的五龙会够资格与他作对吗?”
“什么?”
三流子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
黎叔宽慰道:“我现在教你一个办法,至于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
“什么方法?”
“你立马准备大礼,去徐家登门谢罪,表示友好,最好能把这小子拉拢过来,至少不能让他成为你的敌人。”
“此时他伤了你,你以德报怨,就坡下驴,这其中的纠葛便可瞬间消弭,倘若你不知死活,偏要逆天行事,惹毛了他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当知大丈夫能屈能伸,遇强则屈这不是懦弱,而是睿智。”
“哼,做不到!”
三流子气急败坏地离开了疗养院。
他再次赶到医院,把黎叔的分析说给了孙伟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