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颜凝眉,小手一背,执拗道:“不行,就要今天。不然,往后别叫我去答谢什么劳什子大师。”
要不是烂摊子铺得太大,她才懒得掺和。这可关系着以后,她是躺着把日子过了,还是躺地下直接没日子过的问题。
“好好好。后日,好不好?爹一回去就给大师写请帖。别再跟爹置气了。”
这便宜老爹是等着她拿捏呢。
眼珠一转,没点好处就回,这不是易卿颜的风格,怎么也得先预支些银子让她提前体验一回挥金如土的资本家生活。
“你想要女儿消气,老规矩你知道的。”
易贤沐面上一松,给自己捏了把汗,从袖子里摸出一沓银票。
知女莫若父,他早有准备,“一千两银票,不够再跟爹爹要。不过,你现在腿伤未愈,不如先回家休息。你要什么,我让咱们家掌柜送过去就是了。”
豪横,宠就完了。
老爷子掏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气伤身子啊,跟银子比,哪有女儿的身体重要。
别说,易贤沐这个人,没大本事,除了会赚钱。易家产业涉猎甚广,衣食住行,每一行在燕璃国都是行业中的楚翘。
可惜关心则乱,这不是一只脚已经落入圈套之中,马上要被皇帝老儿抄家清算了嘛。
钱一到手,易卿颜往兜里一塞,这才说道:“行,今日就先回家。”
其实,易卿颜一路颠簸确实没怎么睡踏实,回去养足精力才有力气擦屁股。
易卿颜刚想上车,一架小巧奢华的马车直直朝着他们奔来,到了她跟前停下。
甜糯婉转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
“阿颜,我来迟了一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一个五官精致,眼眸温柔的小姑娘从马车上钻出来。
江怡宁,易贤沐的干女儿,和易廷佑同岁,易卿颜从小就和她玩在一处。
江怡宁的父亲江凯之是云崆县声名远播的大夫,也是易贤沐的至交好友。
易廷洲三岁时生病高热不退,江凯之为救他冒险踏入大茂岭深处采药。药是被大家找回来了,可人连根毛都没发现,只怕遭遇了不测,尸骨无存。
那时江夫人刚产女,一下失去了依靠,生活陷入困境。易贤沐愧疚不已,将江夫人接到府中居住,收江怡宁为干女儿,这一住就是十年。
“御福楼云片糕?”原主除了性子倔,嘴巴馋,脑子不灵光,没啥可圈可点的了,她那点喜好有什么难猜的。
江怡宁扶着丫鬟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就知道你想着呢。一大早就去御福楼排着了,这才错过了开城门的时间。阿颜不会怪姐姐来迟吧。”
“怡宁有心了。阿颜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易贤沐忙搭腔。他对这个干女儿视如己出,深怕小祖宗一个不高兴又拿江怡宁开涮。
易卿颜瞥了一眼易贤沐,“江姐姐心里记着我,我当然开心。”
“爹,娘,我想和江姐姐一起坐马车回去。”
亲亲热热跟亲姐妹不差了。
江怡宁的马车内铺着厚厚的丝绒垫。易卿颜百无聊赖斜靠在软枕上吃着云片糕,忽然鼻尖嗅到一丝淡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