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茶楼就在隔壁街上,并不远,走路也就半盏茶的时间。易廷洲怕妹妹受冻,特意安排了马车。
茶楼大厅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小二在场内穿梭应接不暇。
一个瘦小的小二跑到他们跟前,热情道:“两位,可有预定?”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吵了起来。
那声音高亢,浑厚,苍老,十分熟悉。两兄妹将目光聚焦到人群。
易九鸣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争得面红耳赤。
“老匹夫,我家宝贝孙女乖巧懂事又孝敬长辈,你居然敢血口喷人,我不挠死你?”
易九鸣说着说着往前跨出一步,就要动起手来。
花白老头十分高大,易九鸣在他面前就是棵豆芽菜。就算这样,易九鸣也不甘示弱,非要跟人拼了。
花白老头用手挡了挡,“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不是在山上待久了老糊涂了。你孙女嗜血残暴,欺负牛师傅母子,早在我们云崆城传遍了。也就只有我这个老家伙愿意跟你说实话。你看他们哪个敢说。”
花白老头情绪激动,双目赤红,拉人就问。
“你敢?”
“你敢?”
围观群众连连躲闪。
易九鸣上去就是一掌,挠到他脸上,顿时脸颊上留下一条血线。
易九鸣这人有个毛病,别人说谁都可以,唯独他的宝贝孙女,谁要是说她半句不是,他护短的性子就会被激发。
“你才嗜血残暴,你全家嗜血残暴。我告你诬陷,咱们去县衙说理去。我就不信,衙门就不管你这种随处散布谣言的人。”
茶楼里越来越多的客人,被这两人的吵闹吸引过来,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易廷洲本想让易卿颜在一旁等他,想想不放心,将人抱起来,挤进人群。
“祖父!”
“祖父!”
易九鸣闻声看过来是易廷洲和易卿颜,面上怒气缓和了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
易卿颜笑得一脸天真可爱,“我和大哥来吃早茶。祖父,好好的喝个茶,怎么闹起来了?”
和易九鸣对骂的老头,仔细打量了一眼易卿颜,叫起来,“就是你!”
易卿颜眸光清澈,满面笑意。
“老头,你认识我?”
花白老头眉毛倒立,吹胡子瞪眼,怒道:“没规矩,什么老头,易老头就是这么教养孙女的?”
众人回过味来,原来眼前抱在怀里的这个小男童就是传言里的小恶魔易卿颜。
易卿颜皱眉故作不解,“怎么?不能叫你老头,或者应该叫你‘唉’?”
“你!毫无教养。”
易卿颜不以为然:“对一个谩骂污蔑小孩子嗜血残暴的人还要讲教养的话,这样的教养不如不学。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个道理,作为长者你应该比我懂。”
围观人群中突然有人说,易大小姐讲得有点道理啊。
易九鸣看着自家孙女两眼放光,比他小孙子可强太多了。
老头扫了众人一眼,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牙尖嘴利。云崆城里,谁人不知,你要砍人脑袋四肢喂狼。”
易卿颜一脸呆萌,“哦,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是哪位?”
老头硬气地道:“包子铺的牛师傅。大家说是不是?”他很想煽动围观群众一起将易卿颜钉在耻辱柱上。
易卿颜轻描淡写地问:“包子铺的牛师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