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年不耐烦道,“聒噪。”
“嘿,大家都说你很能打,要不我们在这里打一架?”
“好啊。”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感应,苦了叶观南杵在两人中间愣是被磨得快没脾气了,好在承运拉住了郁泰。
“你还看不明白吗?你要拿南兄开玩笑,有苏兄是要翻脸的。”
“都少说两句吧,我们还得赶路呢。”
叶观南哄着把有苏年请出寺庙,两人走在前头。
“年,昨天妖市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叶观南是压着嗓子悄悄问的,有苏年虽表现得淡定,但脸色却很不好看。
“有两只狐狸死得蹊跷。”
“怎么回事?”
“有苏暮在查,没事,你别放心上。”
“我突然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没事。”
几人走在这阴沉沉的鬼城里。白天的鬼城四周荒凉荒芜,遍地残垣破瓦,墙面上画着各类符咒,透过窗户能看到锈迹斑斑的铁具。有些房子内部,墙壁上长满了野草,不知名的大树长出了几米高,直接撑破了屋顶,瓦片掉了一地。几只成了精的动物躲在草丛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一切。
这座城市一半成了原始森林一半保留着曾经的寺庙群。
几人看到眼前的一幕皆感觉无比沉重。
如今的达川像一个得了重症的老人,从眼里到脚趾全透着绝望和死气。偏到夜里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城,像血液里病毒的狂欢。
郁泰嘟囔着,“一路上怎么这么多寺庙?”
承运走得飞快,一个声音从他身上传来。
“别走那么快,我想看看这里。”
承运不假思索地回,“有什么好看的?”
“好歹住过一阵子。”
“别看了。”
叶观南一路上看到不少符咒和法器,他顺手捡了几个法器,透过这些死气沉沉的冷兵器他仿佛能窥见它们曾经的主人也是有一番修为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在百年后死在这?
“这里几百年间应该有人住过吧。”
“也许吧,来了又走。”
郁泰从草丛中捡起一颗骷髅头,而后又蹲下身捡起一根腿骨,然后学着和尚敲击木鱼的动作,边走边用腿骨敲骷髅。
叶观南感觉这一幕很刺眼,忍不住道,“郁兄,你把那东西丢了行吗?”
郁泰看着手上的骷髅认真道,“南兄,从这骨头的颜色来看,这人生前应该是个有修为的道士。”
“那你更应该让他入土为安才是。”
郁泰将骨头放在一户人家的窗台上。
“这里之前应该闹过厉鬼,这些个道士非但没能将他铲除还命丧于此。”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陌一不解道,“闹鬼我是信,可为什么几百年来没有神官下来处理呢?”
郁泰道,“那也要有人奏上来。”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太清楚了。
叶观南故意加快脚步走到承运身边。
“师姐,问你几个问题。”
承运小心地反问,“有什么问题非得在这里问?”
陆知星不以为意,“小南,你问。”
“你既然杀了那家人,为何要将一座寺庙压在上面让他们不得往生呢?”
“南兄!”
承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怒意,陆知星沉默了一会儿。
“对不起,也许是我做的但我忘了吧。那时候我被愤怒和不甘控制了,如果真做了什么可能真不记得了。”
“杀了那家人之后的事记得吗?”
“起初很模糊,后面就记不得了,像做了一场梦,醒来就忘了。”
“关于达川的一切呢?”
“那之后我离开了这里。”
叶观南毫不避讳地说,“不,你还设了个结界,将那家人生生世世困在那。”
“也许是我做的,但我忘了吧。”
“没事,我们赶路吧。”
一行人跟着承运走得风风火火,没花太长的时间就出了鬼城。刚踏上后山,这支轰轰烈烈的队伍就把躲在山间的魑魅魍魉吓得都躲了起来。
“我们休息下吧,天黑前翻过这座山。”
“行,我给天君汇报下工作。”
郁泰汇报工作去了,承运把陆知星放出来透气。
陆知星看着一路过来的变化不禁感叹。
“真是沧海桑田,往昔之事仿若昨日。”
“我会陪着你。”
“你不必如此。”
“师姐,你难道不明白吗?一切是我心之所愿。”
“但我们现在是殊途陌路。”
“如果是陌路那我们就创造路。”
叶观南一边给陌一烤野鸡,一边认真地听那边的对话,只听陆知星无奈地说了句。
“你走得太快,我总希望你停下来歇歇。”
“已经停不下来了。”
叶观南偷听听得上火,感觉他们不是在打哑迷就是在打太极,有苏年盯着叶观南的侧脸也看得认真。
“你什么时候能对我好一些?”
“什么?”
“如待陌一这般也行。”
“什么?”
有苏年别过头,“没什么。”
汇报完工作的郁泰贱兮兮地坐过来。
“他吃醋呢,他在埋怨你对他不好。”
叶观南反问,“我对他很凶吗?”
“看来你不懂。”郁泰说罢对着那边大喊一句,“你们俩别调情了,有话要么现在说开了要么去了冥海慢慢说。”
陆知星听闻急忙红着脸躲回狼毫笔上,承运瞪了郁泰一眼,郁泰当即反击。
“喜欢就明说,各种暗示是几个意思?听都听不下去!”
“你懂什么,老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