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就不进去了。”
桓荒道,“嗯。”
叶观南回头看了一眼,忽见大堂内熙熙攘攘,鬼声鼎沸,女鬼们端着酒盅穿梭在来来往往的鬼差中。
此时狐狸的声音幽幽想起。
“别有想法,我没钱买单。”
桓荒补充道,“我是来谈业务的。”
叶观南收回目光。
彼时,密室的门缓缓打开了,桓荒率先进入,叶观南和狐狸紧跟其后,很快叶观南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衣,看上去不过六七岁的小孩正负手而立站在一扇屏风前,而那扇屏风上画着的是山川河流。
几人刚站定门就自动关上了,小孩回过身打量了几人一眼,他虽稚气未脱,一开口却是老气横秋。
“殿下,我等你很久了。”
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负手往茶桌走去,从善如流地在主座坐下,桓荒拉了把凳子也坐下。叶观南也挑了个位置坐下,小孩老成地沏了壶茶。
桓荒抿了口茶,赞道, “新得的好茶,这时候最为难得。”
小孩沏了杯茶递到叶观南面前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
“过几日我就要出生了,但我的尘世的父母这时正遇到一点麻烦,殿下,得麻烦你走一趟,确保我能安然无恙地降生。”
桓荒往后一昂,“没问题。”
小孩摸出一锭金子放在茶桌上,桓荒用余光瞥了一眼,小孩又接二连三地摸出了第好几锭金子。
金子金灿灿的,晃得叶观南眼睛疼。
叶观南生生咽下一口口水,他瞅了狐狸一眼,只见狐狸正淡定地抠着指甲,一副不为金钱收买的清高样。
“殿下,我要你亲自去。”
桓荒淡淡道,“我的出场费可不止这点。”
“看来你这两年赚了不少啊。”小孩说着又摸出一锭金子放茶桌上,“二十岁之前我的麻烦会多点,我需要你为我保驾护航。”
桓荒抿着嘴不说话,小孩又摸出一锭金子放桌上。叶观南看得心惊肉跳,特别是这明晃晃的金子一锭接着一锭,晃得他眼睛快瞎了。
这小鬼看着稚气未脱,脸上甚至还挂着肥嘟嘟的婴儿肥,但做事却十分老道。
“够了吗?殿下?”
小孩说着又放下一锭金子,桓荒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叶观南正焦急地挪动着身体。
这种谈判时双方阵营对峙的关键时刻,最需要的是稳重,可叶观南突然有点坐立不安。
小孩终于注意到叶观南,“小道士。”
叶观南不明所以道,“嗯?”
小孩拉起叶观南的手,叶观南十分难耐地撅起半边屁股,顿时半边的身体往前倾去。
“一言为定哦。”
狐狸和桓荒同时疑惑地看向叶观南,下一秒叶观南已经摸到了金灿灿的金子了,小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从现在开始到我二十岁。”
叶观南厉声道,“什么?”
“你已经收了钱了。”
叶观南像被人灌了一桶冷水,不由得脊背一凉,回头只见狐狸和桓荒正同时捂住脸,小孩却窃笑道。
“殿下,小道士应允了,也作数吧。”
“不作数不作数!”叶观南差点跳起来,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紧张道,“小朋友,我只是想放个屁,如此而已!”
说罢只听肚子很配合地“咕噜”一声,小孩只静静地看着他,桓荒和狐狸则别过脸,仿佛不认识他。
半晌,只听小孩淡淡道,“你收钱了。”
叶观南脱口而出,“我收什么钱啊。”
桓荒终于看不下去了,“作数。”
说罢桓荒将金子悉数扫到跟前,小孩眯着眼睛看着,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
“殿下,你这是答应了哦?”
“能加点钱吗?”
“不行。”
小孩熟稔地冲茶赏茶,末了看向叶观南。
“我知道你想放屁,因为你没必要喝那个老太婆的茶的,你回去会拉肚子的。”
叶观南捂着肚子,呐呐地问,“为什么?”
“因为她是无证经营。”
“……”
狐狸嗤笑一声,“想不到你们幽冥也耍无赖。”
此时叶观南的肚子又“咕噜”了一声,他感觉有股屎意正汹涌而来,不由得绷紧双腿。
叶观南紧张地站起身,“你们聊,我先走了。”
小孩昂头看了眼叶观南,“没在小店消费是不提供茅厕的哦。”
叶观南一刻也等不及,率先跑出船舱,刚走下跳板,桓荒和狐狸已经跟了上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船竟悄然消失了,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黄土。
“殿下,刚那小孩是谁啊。”
狐狸扫了叶观南一眼,讥笑道,“你不是想拉屎吗?”
此话一出,叶观南痛苦地捂住肚子,桓荒手一挥,死门赫然出现,叶观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去找厕所。
好在叶观南对茅厕有种不一般的感情,这使得叶观南能在几十米开外就闻到那不一般的气味。
终于,一番翻江倒海之后,叶观南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他妈的舒畅,太舒畅了。
叶观南出来后,桓荒和狐狸已经在院子里摆上茶几了,叶观南一脸郁闷地看着狐狸。
“你怎么不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