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宴脸被打得一偏,脸上顿时浮起了红印。
赵西澄一愣,心里有些发虚。
周景宴从小到大都清冷疏离得很,这应该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了巴掌。
赵西澄别开眼不看他,心里狂跳,“要我提醒你吗?还有不到三个月你就要结婚了。”
“所以呢?”周景宴脸色阴沉地看着她,像是清楚她要说什么,幽暗的瞳孔骤然收紧,“别再说出那些话惹我生气。”
他说着就要将她抱起来,她身子猛地往后一仰。
对于她激烈的反应,他有些猝不及防,重心稍微不稳,差点往后跌去,退后一步,总算是稳住了脚跟,瞬时勃然大怒,“赵西澄,你再跟我胡闹!”
他拔高声音,朝她吼了一句。
她有片刻的骇然,“你凭什么管我,你就要结婚了!”
她冲他吼回去,他凭什么凶她,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逼迫,现在终于将自己逼进了死角。
他不语,院子里的光线打在他侧脸,勾勒出冷厉的下颚线条,薄唇紧抿着,正极力克制着汹涌的情绪。
见她又开始挣扎,他终于忍无可忍,“你要是想要叫老爷子出来,就继续动!”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终于别过脸去。
车厢内,他没急着发动车子。
而是直接将她扯进怀里,架起她的脚腕搭在自己的小腿上。
先前药没喷好,现在那块颜色更加可怖了。
“去医院。”他薄唇紧抿,一副不容她拒绝的强势。
“不用,宿舍有药,你送我回学校就行。”
“你这副样子能走到床上去吗?”周景宴轻扯起唇角冷笑。
赵西澄低头整理裙摆,“你要是不想送,就放我下来,我找人来接。”
周景宴发出一声轻笑,阴测测的,“你想谁接?沈行之?”
周景宴冷哼了一声,她刚刚说的话他可都还记得。
虽然也不至于真的相信她和沈行之在一起了,但是听了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
赵西澄低着头,脚腕的伤口痛得她眼圈泛红,哑声喊了他,“小叔,你今天也看到了,你又何必再继续作践我呢?”
周景宴垂目扫过她轻轻眨动的长睫,湿漉漉的,他退开身子,“赵西澄你真是好样的,是谁先爬上我床的?现在又成了我作践你?”
“随你怎么想。”赵西澄堵了半天,坐到角落里,轻轻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
周景宴从暗格里拿出烟盒,正要去点燃,动作突然顿了一下,语气疏淡道:“帮我点个火。”
这话让她的身子微微一震。
给他点火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小情趣。
从前,两人做完周景宴便喜欢在事后抽上一支烟。
给他点完烟以后,她浑身汗津津地趴在他的怀里,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微蹙着眉吞云吐雾的样子。
那样的他深深叫她迷恋。
在别人眼里周景宴都是极冷淡矜傲的人,可也只有她知道他私下在床上也有放纵不羁的时候。
见她半响都没反应,只呆呆发着愣。
周景宴冷淡的双眸扫过她的脸,“怎么,几天不见,手艺生疏了。”
他这个“手艺”两个字说得实在是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