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没有智力的虫子，在啃到头发的一瞬间也陷入了迷茫。

那啥，真要我们吃这个吗？

杜落清垂下头看看池子里印着的头发乱成鸡窝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这下就不会有人觉得我是女人了，阿奕，你的也有些长了，要我给你剪剪吗？”

阿奕立刻警惕起来，捂住了自己并不算太长的过肩短发：“不用！真的不用！老师，马上走吧！”

杜落清有些遗憾起来，总感觉帮学生理发是件挺温馨的事呢，可惜阿奕不让。

……

按着名片上指定的地点，他们来到了一个挺大气又空旷的四四方方的白色楼房附近。

“八十三号……对，就是这里，【恍恍惚惚摄影工作室】。”

这一天到晚不是红红火火就是恍恍惚惚的，杜落清不免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某些人的恶趣味。

两人推门走进这个恍恍惚惚工作室，映入眼帘的是宽敞而明亮的空间，天花板上悬挂着一排排柔光灯，散发着柔和均匀的光线。

地面铺着厚实的地毯，他们踩上去几乎没什么脚步声。

杜落清左右的看了看周围摆放的一些三脚架和以前补光灯，这个环境对他来说还蛮新鲜，毕竟他以前一般都在办公室里打骚扰电话，很少去别的场合。

“你们是——哦！你是那个！到了啊。”坐在一旁的男子抬起头，注意到了刚进来的他们俩，连忙站了起来。

“阿奕是吧，我是这里的摄影师许恍惚，快来快来，啊，你这旁边的是……”许恍惚看向了面前发型有些犀利的杜落清，欲言又止。

“这是我的老师，他来陪我，试镜需要多久？”

老师？不是素人吗，还有经纪人？还是说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老师？但这两人的年龄感觉差不多大啊。

许恍惚职业习惯性的打量了两下杜落清。

这是，那天他在街边看到的发传单的另一个男人？许恍惚这才认出了杜落清，虽然说这个发型实在是丑得有些诡异，但是该说不说他这个五官阴柔得很有味道啊。

这次的杂志封面要求一个比较有冲击力又反差的男士形象，他昨天在商业街买东西时就正好注意到了正在发传单的阿奕。

那又扭捏中带了些不甘心，又咬牙切齿的逼着自己往前走的样子吸引了许恍惚。

阿奕的皮肤透明的像是没有一点血色，浑身上下近乎是没有一点黑色素的沉淀，许恍惚都怀疑他的血流出来也会是白色的。

这么好看的白色本应该是给人一种纯净的感觉，但是阿奕的眼神中却会时不时露出狠厉与不耐，只是在杜落清看向他的一瞬间，他又会变成乖小孩的样子。

这种反差感，正是许恍惚想要的。

“嗯，看你的配合程度和感觉，先单拍一张素颜的，我先试一下光，一会化妆师马上到。”

说完，许恍惚指了指角落的一张椅子上。

阿奕应了一声随后坐了上去。

许恍惚调整了下两边的灯光后，拿起相机就找了个角度对着阿奕“咔咔”就是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