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忘了你的承诺了吗?不忘初心对你来说算个什么!”杰拉米怒吼,一锤砸到维兹南胸甲上,沉闷的响声传出。
维兹南微微后退,看着再次朝他攻击的杰拉米,抬起手掌,直接将他拉入黑洞。
湮灭从维兹南手心迸发,凡是靠近维兹南的将士尽数阵亡。
杰拉米被黑洞碾压,女神赐福苦苦抵抗。
从清晨到黄昏,从落日到日出……
维兹南拔出插在身旁骑士身上的天十,用皮风擦拭血液,亡者的灵魂没入他的手心。
两天的战争,或者说是屠杀,暴云寺院周围数十里冰层尽数变为红蓝相间,维兹南站在战场中央,安布拉重新变为面具。
“我没有丝毫的开心,老龙,我明明得到了力量。”维兹南握拳又松开,手铠上鲜血滴落在地,冰层被热血融化,血色溪流从雪山上流下,缓缓汇入远方的双子河畔。
“啊啊啊!”杰拉米从黑洞中跌落,肉体扭曲,支离破碎的身躯让他痛苦不堪。
“老将军,你怀着荣耀,我很抱歉。”维兹南坐在阵亡骑士的身上,看着这落日余晖。
天十入鞘,杀戮终止。
“维兹南,我还能这么喊你吗?”杰拉米放弃了抵抗,他的四肢都被碾碎,拼尽全力,跪在这峭壁边缘,看着雪山下帕格拉斯的万家灯火。
炊烟盘旋升空,那是幸福的协奏曲。
“当然可以。”维兹南抽起了烟,心中利刃一旦见血,就无法停下。
看了看面目全非的杰拉米,喂给了他一根,然后点燃,烟雾和雪花一个颜色。
“咳咳……老夫知道王国的腐朽,迪纳斯……咳咳咳……陛下即位后短暂好转,但那烂到根子里的阶级固化无法改变。”杰拉米叙述着一切,两人好像又回到曾经军中的生活。
“我……”维兹南欲言又止,老骑士能说的已经不多了。
“但利尼维亚没有错对吗?错的是你啊,你放弃了忠诚,被力量腐蚀,你知道吗维兹南……咳咳咳……我曾经一度想过把第三军团交给你。”杰拉米气息愈发衰弱,圣光加护缓缓散去。
“……”
“维兹南,利尼维亚没有……错……”杰拉米看着帕格拉斯草原,缓缓倒下。
“对啊,利尼维亚没有错,我生来就是邪恶而又黑暗的败类,我被腐蚀了……”维兹南轻描淡写,老骑士听到了后闭上眼,留在这片冰雪国度。
那首曾经很熟悉的旋律又一次响起在维兹南的耳边,只是好像没有当初那么动听了,还是那么一成不变,但是……
维兹南啊,你为何再次热泪盈眶了呢?
戴上安布拉,他还是魔王。
远处暗鸦麦迪文飞来,浓重的血腥味让它有些不适。
“麦迪文,把老将军带回瓦拉杜勒,整理遗容,三日后送回利尼维亚,以国礼相送。”维兹南起身,拍了拍披风上的血块。
……
赤冰峰,这是未来人们对这场战争地点口耳相传的名字,而这一场战争被人们永远铭记。
利尼维亚纪年——迪纳斯二十一年,暴云寺院战役,魔王维兹南屠戮众生,无人生还。